之恩,飞燕永世难忘。不知公子有哪些想要的赏赐,飞燕必尽力而为。」
方才的情形确实太过尴尬,程宗扬这会儿穿好衣服,一副恭谨的模样说道:
「不劳娘娘费心。赏赐的事我们已经谈好,朝廷的意思,会封我为舞阳侯。」
赵飞燕嫣然一笑,「恭喜程侯。」
「娘娘失血太多,虽然刚输了血,身体还有些虚弱。还是早些歇息,臣下就
不打扰了。」程宗扬起身告辞。
「我来送你。」赵飞燕手臂一撑,竟然坐了起来。
蛇夫人扶住她,「娘娘小心。」
程宗扬连忙推辞,又忍不住问道:「我听说,娘娘与合德姑娘失散了?一直
没有消息吗?」
赵飞燕笑容褪去,满面忧容地摇了摇头。
殿外的徐璜等人已经听说程大行自己割腕取血,救治皇后。这种事众人还是
头一次听说,心里七上八下,既怕皇后救不过来,又怕程大行出事。他们的生死
荣辱全都在这两个人身上,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们跳河的心思都有。
程宗扬一出来,几人便围上来,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侥天之幸,」程宗扬抱拳往天上一揖,「皇后殿下已然无恙。」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跪倒,望空礼拜,「上天保佑!」
「老天有眼,娘娘命不该绝!」
「多亏了程大行,又救了娘娘一命!」
「什么程大行?已经是程侯了。侯爷,奴才徐璜给你请安了。」
「行了,老徐,还跟我玩这一套。」程宗扬笑道:「好了好了,别都守在这
儿了。明天再过来拜见吧。」
几人纷纷应是,却无人肯离开。接着人影一闪,小紫从殿内出来。她抱着一
只小狗,旁边一个美妇像仆奴一样扶着她的手臂,却是太后吕稚。
徐璜立刻凑上去,殷勤地扶住她另一条手臂,「紫姑娘辛苦。姑娘昨天吩咐
的事,奴才已经去办了。姑娘放心,只要那东西还在宫里,奴才掘地三尺也要把
它挖出来!」
唐衡也道:「奴才已经让人彻查宫内藏品的记录,必定能把那枚龙差星辰找
出来。」
一名内侍道:「龙差星辰吗?在昭阳宫啊,圣上把它赏给赵昭仪了。」
众人齐齐一怔,徐璜脸色垮了下来,「你怎么知道?」
那名内侍也是个机灵人,见状赶紧跪倒,「小的原本在昭阳宫伺候,亲眼得
见。」
小紫美眸闪闪发亮,「确定是龙差星辰吗?」
「没错。昭仪对那枚宝石十分喜爱,一直贴身收藏。」
「这下麻烦了。」徐璜顿足道:「赵昭仪投缳自尽,那枚龙差星辰说不定还
在她身上。快!赶紧去找赵昭仪的尸骸!」
唐衡道:「我去昭阳宫,说不定那枚龙差星辰还在宫里。」
小紫展颜笑道:「有劳两位公公了。」
「不敢!不敢!」讨好完小紫,徐璜和唐衡才向吕稚略微躬了躬腰,「奴才
给娘娘请安。」
吕稚扭头不语。
「让让。」蛇夫人挤过来,拉起吕稚的手,「一会儿你去给主子侍寝。」
此言一出,场内鸦雀无声。一股强烈无比的羞耻感涌上心头,使得吕稚手指
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她将所有的尊严和矜持都丢在永巷,本想着那位程侯不会声张,自己在外人
面前还能保住一分最起码的体面。没想到会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把她最后一丝尊
严彻底撕碎。
更让她恐惧的是,那些奴仆没有一个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忠心或者义愤,
反而都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
是的,他们都在看自己的笑话,看自己一个失势的太后,如何颜面扫地,甚
至屈辱地去服侍一个外臣。
吕稚面露惨笑。当初巨君找来文士,编造皇后的谣言,使得皇后声名狼藉,
让人看足了笑话。结果报应不爽,那些谣言一桩桩落在自己身上。
吕稚唇角颤抖着,然后软软倒下,晕厥过去。
徐璜奚落道:「哟,娘娘欢喜得晕过去了?」
程宗扬无奈道:「刚才只是吓唬她,谁知道她这么不经吓。你们可千万别乱
说啊。」
单超咳嗽了一声,「侯爷放心。这里全是自己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
是托侯爷的福才有今日。你们说是不是?」
「那当然。咱们把话说开了,吕娘娘那些算什么正统?侯爷才是正经的正统
嫡脉!」
「要不是程侯爷,天下早不知乱成什么样了!国之柱石,说的就是侯爷!」
程宗扬黑着脸,听着众人七嘴八舌,把自己说成是阳武侯的嫡子,继承了武
皇帝的光荣血统,此番激于义愤,毅然拨乱反正,驱除伪帝,使帝位还归正统。
一套谣言编得活灵活现,甚至还有人考证出自己比吕稚还高了一辈,伪太后都得
尊称自己一声皇叔……
好吧,皇叔都出来了。死老头那该叫皇大爷了。这帮看热闹的,还真不嫌事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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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都是你造的谣吧?」
「不是啊。」小紫笑道:「不过很好玩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
「什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