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眩晕中清醒过来的赵飞燕玉容惨澹,一手掩着面孔,珠泪连串滚落。
「姊姊……」
赵飞燕闭着眼睛哽咽道:「你可知道错了吗?」
赵合德慌忙道:「不是的,阿姊。」
「今日之事,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赵飞燕凄然道:「难怪要扯我来洗浴,还偏要分开——你何苦要害我?」
「不是我。」
赵合德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不能说……」
「傻丫头,你为何要听旁人的话,污了姊姊的清白?你是要我死吗?」
「不是的,姊姊。」
赵合德连忙分辩道:「蛇姊姊说,这都是为你好。」
「你在胡说什么?」
「她说,姊姊身居深宫,没有家世依仗,更没有可靠的臣僚下属,天下这么
大,想害姊姊的,成千上万,真心帮姊姊的,却只有程郎一个人。」
「所以你就把姊姊出卖给了他?」
赵飞燕痛惜地说道:「傻妹妹,程侯已然帮了姊姊许多,如今我身为皇后,
待欣儿登基,便是太后。若要回报程侯,又有何难?可我以皇后之尊,行此苟且
之事,只会让程侯看不起我……你!」
「不会的!」
赵合德连忙道:「哥哥不会那样的。蛇姊姊说,哥哥对自己的女人从来都极
好的,何况姊姊那么漂亮……」
「你那哥哥身边的漂亮女人还少吗?」
赵飞燕打断她,「无论那些侍奴,还是卓教御、丹琉姑娘,都是难得一见的
绝色。何况还有那位紫姑娘——姊姊身居后位,何苦再自充下陈,以色事人?」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却是蛇夫人正用唇舌替主人清理下身,
谁知刚舔舐几下,那根ròu_bàng就又硬了起来。
赵飞燕心头愈发堵得难受,低声道:「原本我与程侯份属君臣,如今上下易
位,他该如何看我?你以为我会享尽宠爱,焉知姊姊不会沦为旁人的玩物?」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没有说清楚。」
赵合德急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蛇姊姊说,程郎身边有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姊姊也认识的,就是那个中行说。蛇姊姊说,他知道那个冒充我的昭仪怀了天
子的孩儿,就起了坏心思,想害死姊姊和小天子,再害死哥哥,让那个昭仪肚子
里的孩儿当天子。」
「什么!」
听到刘骜居然留下骨血,赵飞燕吃惊地张大眼睛。
「还有,蛇姊姊悄悄告诉我,哥哥其实是阳武侯之子,只是阳武侯失去帝位
,怕程郎被人暗害,才改名换姓。哥哥虽然未曾改回原姓,却是帝室嫡脉。而且
,我在武皇帝陵亲眼看到……」
赵合德在姊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赵飞燕愈发惊骇,「真龙降世?程侯通过
了帝陵的血脉验证?那先帝……」
赵合德一脸认真地说道:「是假的。」
「天啊……」
赵飞燕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冒充我的期姑娘现在好可怜,不会说话,也不会动。蛇姊姊说,那个
中行说狡猾得很,万一被人知道她怀着假天子的孩子,会害了我们大家。可程郎
又是个心肠好的,不想伤害她。蛇姊姊还说,与其让那个中行说阴谋得逞,不如
让姊姊怀上程郎的孩子……」
「你在胡说什么啊!」
赵飞燕又羞又恼。
「蛇姊姊说,等姊姊有了身子,可以对外宣称是那个假天子的遗腹子。既然
程郎是帝室嫡脉,姊姊怀的孩子自然也是嫡脉,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帝
位。蛇姊姊还说——」
「别再说了……」
赵合德坚持说道:「蛇姊姊说,定陶王再好,总不如姊姊亲生的——看看天
子和吕太后就知道了。」
「你……」
赵飞燕心里乱纷纷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妹妹,却无力再说什么。
蛇夫人掀开帷帐,笑吟吟走了进来,「娘娘可好些了?」
赵飞燕抿紧红唇,过了一会儿才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往外说,也请程侯
就此忘却,只当未发生过——可好?」
「不好。」
蛇夫人道:「刘吕作乱,宫中危急,我家主子可是拼上性命来帮娘娘,娘娘
一句话便就此了账?那怎么成呢?」
「你——」
赵飞燕道:「你想怎么样?」
「娘娘有情,我家主子有意,」
蛇夫人用诱惑的口吻道:「既然今日天公作美,赐下一段良缘,何不长长久
久呢?」
「程侯身边佳丽如云,难道还贪图我的姿色吗?」
「娘娘太过谦了。娘娘的姿色绝世,任谁能不心动?要不然我家主子何必连
命都不要,也要维护娘娘周全?」
「程侯帮我,就是为此吗?」
「娘娘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蛇夫人道:「娘娘总该知道,那位吕大司马早已放出话来,就等娘娘迁居北
宫,便将娘娘送入永巷——娘娘不妨想想,若非我家主子舍命相护,娘娘当如何?说不定娘娘这时候正被那些阉奴按住手脚,让吕大司马享用呢。娘娘别以为这
是危言耸听,他们连天子都敢杀,何况娘娘?」
「程侯这么做,与吕氏又有何分别?」
「吕家对娘娘恨之入骨,」
蛇夫人毫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