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绝无其他!”夏云岚道:“师父如若不信,可以去问玉师祖和楚楚。”
夜凝尘道:“不必了。本座问你,你那位朋友是什么人?”
“这个……”夏云岚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是江湖上人称鬼影邪医的司马连皓。”
“司、马、连、皓——”鬼都听得出来,夜凝尘念起司马连皓的名字时,口气绝不友善。
“师父——”为了怕师父叫自己和司马连皓绝交,夏云岚赶忙解释道:“这司马连皓的名号里虽然有个‘邪’字,但人其实不坏。他对弟子恩重如山……如若不是他,弟子恐怕早已死去多年。常言道,受人之恩不可忘,师父应该不希望弟子做个忘恩负义之人吧?”
夜凝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眼睛里晦明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云岚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师父的回答,接着道:“再说,弟子这次下山见他,也不单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还为了承夏与青蜀两国的和平。”
“哦?”夜凝尘微微上扬的尾音明显带着怀疑。
夏云岚怕师父不信般重重点了点头,道:“不知师父有没有听说过,青蜀国因皇后萧玉叶在承夏国内中毒受伤一事,派遣使者向承夏国要个说法?”
“此事茶馆酒肆人人都知道,本座岂会不知?”夜凝尘道。
夏云岚挺了挺胸,侃侃而谈道:“弟子听说,青蜀国皇帝与皇后的感情并不算好,青蜀国以此为藉口向承夏国要个说法,很可能只是故意挑起争端的说辞。但承夏国目前内忧外患,皇帝病弱,大臣无能,南龙炎、北苍狼虎视眈眈,西鬼厉敌友难辨,实无力再与青蜀来一场不计后果的大战。”
“不错。”夜凝尘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这些与你何干,又与你那朋友何干?”
夏云岚道:“师父,弟子也不为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只不过,那萧玉叶的中毒跟弟子稍微有点儿关系……因她从前得罪过弟子,司马连皓为了替弟子报仇,便在她身上下了慢性剧毒。可弟子虽然恨她,却并不想因弟子一人之事,连累两国无辜百姓遭殃。所以弟子叫司马连皓去为萧玉叶解毒,以此平息两国争端。至少,叫那青蜀国没有借口向承夏国发难。”
听完了夏云岚的解释,夜凝尘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缓和了口气道:“难得你能这样想……只是,若青蜀国有意发难,又何愁没有其他的借口?”
“其他的借口与弟子无关,”夏云岚道:“弟子只解决与自己有关的事,免得万一被人知道,说弟子是……是红颜祸水……”
夜凝尘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忽然看着夏云岚攥在手里的兔毛护腕道:“你的手好些了吗?”
夏云岚看了夜凝尘一眼,讪讪地戴上兔毛护腕,道:“师父,弟子可以继续留在青鸾峰了么?”
夜凝尘点了点头,道:“可以,你喜欢留多久就留多久。”
“师父……”夏云岚激动地站起身来,极度欢喜之中,眼泪却不知怎地涌出了眼框。
她从来不会为了伤心的事号啕大哭,更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轻易流眼泪。可此刻,一个不小心,竟因为喜悦泪流满面。
“对不起……弟子失态了……”夏云岚胡乱抹着眼睛,心里十分不好意思,低头转身就要跑回自己房间。
不料“呯”的一声,她的头撞上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磕得额头生疼。
夏云岚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抬起脸,却见师父站在面前,默默无语两眼关切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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