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武和张三明至午夜时分才一身疲倦地回到家中,在门前的武场上跳下马来,忽见黑暗中一个人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张尚武猜出是达木耳,把马缰绳丢给张三明,迎着来人走了上去,不待近前,达木耳的声音已经传来:“找到咱们的人了吗?她们是不是坐着马车落在了后面?”不待张尚武回答,他又急忙说道,“她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假如那样又是谁劫持了她们?”
张尚武拉了达木耳一把说道:“咱们回家中再谈。”
达木耳认为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一甩胳膊挣脱开张尚武的手,边向马厩跑着边说道:“我不回房里去,我要去找我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了她们我在房里又怎么能呆得住?”
张尚武再次跑上来拉住达木耳说道:“你的妻子和孩子不会有事情,对这一点我敢担保。”
达木耳此时失去了理智,黑暗中怔怔地看着张尚武,一会儿后说道:“你早就猜出咱们的家人要出事情,但还是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出去?这样绑架的人就会拿我的家人当人质了?”片刻后又哭诉道,“我可是拿你当亲哥哥的,可你把我当外人,看到了前面有陷阱却硬要让我跳。”
张尚武一时怔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向达木耳解释,更找不出合适的话语安慰对方,只是笨嘴笨舌地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我保证把你的妻子和孩子平安地救出来。”片刻后又补充一句话道,“否则我就不叫张尚武。”他平生第一次发这样的毒誓。达木耳仍嫌不够,又要说什么,此时张三明赶上来,把胳膊抡圆了狠狠地抽了达木耳一个耳光,并恨恨地说,“达木耳,你真不是东西,你的太太和孩子是亲人,难道我家主人的太太就不是亲人了吗?你没完没了地指责他,而他又能怨谁呢所有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家孩子引起的吗?”
张尚武一阵晕眩,慢慢地蹲了下去,断断续续地说道:“三明哥,别打达木耳王爷,就让他把心中的气都出在我身上吧。”
达木耳呆愣了一会儿,如同醒过神来,一把抱住张尚武说道:“兄长,是我错怪你了,嫂夫人是为了我家儿子才受牵连的,我不知报恩反而埋怨你,我这不是猪狗不如了吗?”说到此一把抓住张尚武的手说道,“兄长,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吧,权当是代替我死去的父母教育我。”说罢拿起张尚武的手向自己的脸上打去。
张尚武的胳膊突然在空中停住了,他拍打着达木耳的肩膀说:“我们的拳头是用来打仇人而不是自家兄弟的,如果你还信得过我这个哥哥,就跟着我向前闯,怕什么,脑袋掉了不就碗大的疤吗!”
黑暗中达木耳点了下头,扶着张尚武站起身来说道:“有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那我们回到屋里去商量对策?”张尚武问。
“走。”达木耳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