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莹微微皱眉:她刚才只不过是在试探而已,但从寒侍卫的反应来看,火炉真的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理智告诉她这种时候她就该转身离去。当初在山洞里的时候她就知道火炉的血有问题,旁人哪怕只是闻到都会受影响。再说了,人家表明了不想见她,她如果执意坚持要进去,未免太过任性、太过厚脸皮。
但是,她就是不想走!
薛莹站在原地,与寒侍卫沉默对峙。
没多久,大门忽然被打开,脸色涨红的佘老太医阔步走了出来,迎着风向使劲用双手扇风,似是要驱散弥漫鼻息的味道。寒侍卫连忙过去问:“主子怎么样了?”
“不知道!”佘老太医板着脸,“现在连我都不敢待在里面了。”
寒侍卫顿时急了:“那不是让他自生自灭吗?”
“他自生自灭也不是第一天了!再说了,我能救活人,可我救不了死人……咦,小丫头?”佘老太医看见寒侍卫身后的薛莹,顿时眼睛一亮。
“佘老太医。”薛莹屈膝行礼。
佘老太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睛发光:“我记得你喝过那臭小子的血,对吧?”
薛莹点头。寒侍卫听闻这个消息则是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怪物般看着薛莹。
“那你能进去。”佘老太医像变戏法般掏出几个瓶子和一团白布,“进去之后找到臭小子,他身上肯定有很多伤口,那些小的地方就不用管了,找到深的、致命的,撒药,然后赶紧包起来。动作要快,也不用管好看不好看,反正止住大出血就行。记住,一旦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常,比如燥热或者目眩之类就赶紧出来,就算一切正常,一盏茶时间后也必须出来。”
“不行,郡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主子会怪罪的。”寒侍卫连忙阻止。
薛莹却已经不由分说拿了佘老太医的东西就往里冲。进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血腥味,很像是她之前在山洞里闻到的那种,但是更加浓郁、更加古怪。
薛莹刚刚到了院子中间,一个房间里传来声音:“明澈,出去。”
薛莹闻言,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找到房间,推门进去。
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床帏落下,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一瞬间,薛莹感觉自己的胃部扭曲了一下,似乎变得十分饥饿。
火炉说过喝他的血是会上瘾的,难不成这就是上瘾的症状?
杂念一闪而过,薛莹谨记佘老太医的吩咐,没有废话过去想要撩开帷幔。但是帷幔却从里面被抓住了:“出去!”火炉低喝。
“我时间不多,你要是不让我好好干活,我就不走了!”薛莹威胁。
火炉松开手:“危险……”话音未落,薛莹已经掀开了床帏。
“喝——”倒吸一口气。
所谓浴血,就是这个样子吧。
火炉只着白色单衣,但如今单衣已经被鲜血浸透,而且多处划破,几近衣不蔽体。鲜红的血将他似雪的肌肤映衬得越发诱人,再加上微蹙的眉头、苍白的脸色……
薛莹咽了下口水,开始有点懂得为什么连佘老太医都只能仓皇逃跑了——他这个样子,太引人犯罪了,无论男女,都无法逃脱这种引.诱。
“你出去,我不会死的。”火炉强撑着半坐起来,又想将帷幔拉回来挡住自己的样子。
薛莹迅速回神,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胸口接近心脏的那一处伤口。
“别动。”她过去将他放倒在靠枕上,抓过他手上依旧染着血迹的匕首隔开伤口附近的衣料,露出的伤口让她的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然后拿过药瓶将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再用白色的布条包扎起来。
为了将布条绕过他的胸口,她不可避免地靠了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卷入鼻息的甜腻香味糅杂了属于他本身的清冽味道,让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火炉欲推开她:“我自己来,你出去。”但手抬到一半就落了下去。
薛莹瞥到他鲜血模糊的手掌和顺着手腕一路向上的伤口——这么长的伤口,亏他下得去手。
但是她甚至没空处理他手上的伤,因为除了胸口那一处,他大腿处也同样被扎了好几个洞,如今正使劲往外冒血。
她不管不顾撒了一整瓶药粉下去,生怕药粉会被涌出来的血冲刷掉,然后赶紧开始包扎。
脸上的燥热越来越严重,双手也越来越使不上劲,她使劲咬着下唇,打了一个巨丑无比的结。当她再次拿起药瓶,眼睛都已经无法聚焦了,勉强打开瓶口,她用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往他透出深红色的部位撒药。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火炉已经陷入昏迷,脸色惨白如雪,胸口的呼吸起伏微不可见。
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咬他一口,她吓一条,扔掉药瓶夺门而出。
一直跑出了门口,清凉的山风吹来,她才从恍惚中勉强回过神,发现自己口干舌燥、手脚轻颤不已。
“喝这个。”佘老太医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薛莹仰头喝下,然后感觉自己从食道到胃部瞬间被冻住,凉意从内而外,冻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也多亏了这样,她才从诡异的燥热中恢复过来。
她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心有余悸地问:“他的血是怎么回事啊?”
“哼哼,天下第一春/药,‘销。魂。散’什么的在他面前就是渣渣。”佘老太医愤愤,“要不是老头子我年纪够大,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