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电话,陆鸱吻瞧这位穿着骚包的男人,“萧二公子请放心,照片不会出街的,那家是小报,没甚么后台,不会得罪萧家的。”
“闹了半天,我走了。”
陆鸱吻看cici,“萧二公子不想叙旧,你别说了。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说罢,就往外头走。
“欸,陆姐,你不吃饭了?上头不是说吃饭吗?那个林总来了啊,你不吃啊?”
陆鸱吻吸口气,她捏着手包,“我不吃了,我肚子疼,你上去帮我请假,说我去医院了。”
cici跟上来,“陆姐,你病了啊?”
“嗯,我吃不下,不吃了,走了。”
陆鸱吻来时本来就勉强,被萧惠卿和cici的偶遇激发之后,更觉得头昏脑胀,她往停车场走,偌大停车场,名车林立,陆鸱吻梗着脖子踮起脚找了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赵宋。又寻一圈,发现他的香槟色宾利也已经不见了。
后头传来一个声音,“走吧,我送你。”
扭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位骚包的萧家二公子。
陆鸱吻撇开头,“不用,我怕萧二公子误会我别有所图。”
男人望女人一眼,“上车。”
萧惠卿开一辆出产于1965年的老爷车,车里没有空调,启动的时候,那车的两个大灯就似大眼珠子一般,亮的很。陆鸱吻坐上来,那灯泡愈发亮了。萧惠卿笑,“是不是亮瞎眼?”
陆鸱吻扭头,“那方才你不是故意的?”
男人打方向盘,“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聘请几个人在身后替我打光。”
“我以为你走浮夸路线。”
萧惠卿扭头看了陆鸱吻一眼,“小姐脾气不太好?”
陆鸱吻心道,‘怎么好?姨妈来了,又被放鸽子,赵宋不是说去去就回,怎么片刻之间,人影子都找不到了。’
陆鸱吻沉着一张脸,“噗”,老爷车倏地一响,不动了。
车窗是开着的,三月末的微风一路吹着,也不觉得热,这下车停摆了,陆鸱吻一屁股坐在车上,感觉脑子都是嗡嗡的,“车坏了?”
“嗯,坏了。”
男人声音慢悠悠的,带着春天的暖意,陆鸱吻一眼看过去,萧惠卿正低着头笑,“别急,我找工人来修。”
车坏在了高架桥上,上无天路,下地无门。陆鸱吻浑浑噩噩,心里竟蹦出一个词来,四面楚歌。
身边车来车往,流水一般,陆鸱吻抿着嘴,萧惠卿开了警示灯,又从后车厢拿出警示牌放在后头,男人脱了马甲,白色的衬衫后头已经有汗,陆鸱吻从手包里摸出一张湿纸巾递过去,男人转过身来,说:“谢谢。”
这声音靡靡温柔,陆鸱吻没有说话,她头昏无比,男人在车外抽烟,陆鸱吻盯着男人的手指,心道:‘萧家的货色果然都是好的,萧淮泗已经很不错,想不到萧二更胜一筹。’
陆鸱吻脑子不停在转,片段播放如走马灯一般,一时看见萧九龄冲她笑,他说:“鸱吻,帮我,事成之后,我让你做萧家的太太……”一时听见爸爸说:“鸱吻,一定要找个有钱人,嫁个有钱人比甚么都强。”
陆鸱吻不知道自己在想些甚么,她在心里比较了萧淮泗和萧惠卿,却有意识的跳过了萧九龄。对呀,萧家还有一个第四子,萧九龄。他说他要争产,可萧淮泗是那样温柔的人,他二哥也是个翩翩君子,三人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和平共处,共飨盛举。为何一定要争产。
“我得富贵,你有什么不好?”
那个男人逆着光,一路向前,陆鸱吻睁大了眼睛去看,却怎么都看不清那男人的脸。
漫长昏沉的夜晚,女人迷迷糊糊,然后又觉得自己冷,最后在老爷车里缩成一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