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絮絮叨叨,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在宁家山庄养伤的日子。
她说了一会,口渴得不行:“给我倒杯水。”田箩自然而然地命令宁惟庸做事,可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此一时非彼一时,于是脸上当即挂上了尴尬的情绪。
宁惟庸却听话地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随后也不递给田箩,自己端着就放在了田箩嘴边,这显然是要喂田箩喝水的意思。
可是田箩却更尴尬了,难道这人失忆了,她救了要杀他的田七!
田箩把完好的左手伸出来想拿过那就在嘴边的茶杯:“我左手没事,自己来吧。”
宁惟庸却轻轻一抬手,错了开去。随后又把茶杯更近地放在田箩嘴边,这回杯沿直接碰到了她嘴唇,可让田箩脸孔爆红的是,那端着杯子的修长手指,因为端着杯子凑近,宁惟庸的食指毫无防备地碰到了田箩下唇!
房间里顿生暧昧,田箩觉得他手指碰到的地方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原来这厮见田箩不喝,又动了下杯子,他那温热的食指于是在田箩嘴唇上摩挲了下,让田箩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牢牢闭住了嘴巴,因为这会她要真喝水,那岂不是会把宁惟庸手指给含进去!
想到这,一个念头闪现在田箩脑海里,经久不去:宁惟庸难道在调戏她!?幻境里那个突然而至的吻又浮现在田箩脑海里,可是那会毕竟是幻境,再怎么也只是幻觉,那可完全抵不上现实里的“水深火热”。
她条件反射地往后仰,宁惟庸的手指和茶杯没再追过来,田箩松了一口气,看来她想多了,应该只是意外,天知道刚才那种酥麻的异样感觉让她有多慌乱。
这次田箩强硬地用左手端起了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干了水,才装作落无其事地看向宁惟庸,没成想直直掉进了两汪深潭里。他幽深的双眼似乎蓄积着笑意,可等田箩再仔细去看,那里面又是平静无澜,却黑沉的令人发指。
田箩干巴巴地向宁惟庸道谢,然后安静地躺平睡觉。她觉得她现在没法和宁惟庸说话,因为他的眼睛让她无法直视。
宁惟庸收回手,手指不自觉的摩挲起来,刚才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似乎还萦绕不去,真是美好。
他也想起了幻境里他对田箩做的事情,甚至想起了他曾看过的“春光灿烂”,身上的衣服突然变得太紧太热。看来有些事他要加快进程了,这样才能早日把田箩娶回家,他要名正言顺地做他想对她做的事情。
田箩闭着眼,却似乎还能感觉到某人的灼灼视线,心下奇怪,干脆拉起被子蒙住头。
巫师虽然对蛇毒束手无策,可对虫子竟然很有研究。当晚他就有了结果。
田箩刚吃过饭,这会精神已经好了很多。宁惟庸和流萤端坐在桌边喝茶,巫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几乎同步的动作,再一看坐在床边的田箩那无奈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想笑。
“田箩,你因祸得福。”听的三个人好奇地都把视线集中到巫师身上。
“这种虫叫噬功虫。”巫师把那个装了虫子的小瓮放在桌上,“原本只是一种普通的蛊虫,能吞噬凡人内功。但是到你身上发生了些变异,除了能吞噬毒物,还能吞噬煞气,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被煞气攻击却能安然无恙。但是也有副作用,它还会吞噬你的妖力。”
“难怪我总觉得妖力不济。”田箩惊讶地瞪大眼睛,原来她这么弱不是她不行,而是这东西作怪。
“还有,这东西可以入药。”巫师真正想说的东西其实在这里,“解百毒,生精气,起死回生。”
“什么?!”所有人脸色都变得异样,解百毒就算了,居然还能生精气?!
要知道凡人生命的根本就在于精气,所以被妖精吸食了精气的人会死,而同样,如果一个生病或受伤的人要是能快速重生精气,他的身体自然会立马痊愈,很多重病或重伤的人就是因为精气巨损,却又无法立刻得到充足补充,这才一命呜呼。若这虫子真能生精气,那说它能起死回生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怎么会?”田箩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身上莫名其妙长的寄生虫居然有这种功效,而且明明这种虫子本来很普通,到了她身上竟会变异,那这究竟单单是因为她身体异常,还是他们田螺族都能“养”出这样的虫子,又或者得是妖才可以?
但不管如何,她知道,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她乃至她族人都会有危险。她可不想变成“养”虫子的容器!
“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漏出去。”宁惟庸沉沉的声音震荡在整个空间里。所有人都点头,他们都知道一旦这件事漏出去可能造成的巨大危害。凡人为了活着,可是什么都可能做出来的。
“那个,既然能解百毒,把你们俩身上的蛇毒先解了吧。”田箩听完宁惟庸的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很有安全感,而且这件事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对田箩来说其实也没那么恐怖。
她想着只要把虫子都除了,她的妖力肯定就能随着修行增长的,到时候那些凡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只要不遇到道法高深的道士巫师什么的,应该就没问题。
至于她的族人,田箩对他们的安全还是有一定信心的,毕竟他们隐居山里,又能假装凡人,而且这虫子应该还是要靠妖气才会变异的,那么族人就暂时是安全的。
巫师点头,他正有此意。面临这种问题,他可不会矫情,因为压制的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