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大木盆燕之犯了难,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是脑子一热,现在她脑子不热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要想再爬到墙上去可是件难事!
前世今生,燕之活了两世,身子都不太健壮,尤其是见了这等需要登高爬梯的体力活她就更加头疼。
“别急别急”抱着木盆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燕之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站在她跳墙的地方,燕之把木盆放在地上试着往上跳了几次,发现无论自己多么用力两只手都不能够到墙头上,而且就差那么一点点!
“有了!”情急之中燕之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她一路小跑着又去了方才的院子,这次没有犹豫,抱了一只木盆就走!
回到院墙边儿,她把两只木盆倒扣在一起,先用手压了压觉着安全了才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
有了两只大木盆的高度垫底,她轻而易举的摸到了墙头,手上用力两脚一登,终于又爬上了院墙!
从猪舍上下来跑回了屋子,燕之拿了包袱皮,又去后院解了井上的绳子,带着这些东西她又爬上了猪舍,将绳子的一头和包袱皮扔到墙外,而挂着水桶的一头仍旧留在了院墙里头。
沉了口气,燕之再次从墙上跳了出去!
在地上摊开包袱皮把两只木盆仍旧倒扣着摆在上面,燕之把包袱皮的四个角打了结用绳子拴好,先照着原来的法子踩在盆上爬了回去,骑在墙头上,她拽着绳子稳稳地将两只木盆提了上去
关了房门,燕之两手颤抖地把门栓也闩好,一直提着心总算归了位,她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两条腿软成了面条没了半分气力
“哎呀”长叹了一声,抬手在头上摸了一把,燕之摸了满手的冷汗,而脸却热得发了烧,心脏跳得更是厉害,似乎一张嘴就能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吓死我了”
捶了捶胸口,燕之想要站起来,腿还软着,她竟没能站直身子。
弯着腰身子抵在门板上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一堆东西,看着看着她摇着头苦笑了一声:“堕落了啊真真地堕落了”
本想着只拿一个木盆来用,现在她有了两个。这木盆笨重粗大,一看就是府里的婢女们洗衣服用的,燕之琢磨着盆子要是再大点,她倒是可以拿来泡澡了。
解了包袱皮,燕之把两只木盆都送去了隔壁的屋子。
她住的地方一溜三间屋子,一大两小。两间小屋如今一间空置着,另一间里靠墙立着一把锄头。
出去一趟,她就成了小贼。
虽然这两个盆子燕之只是临时拿来用用,可终究不是什么长脸的事儿。
燕之心里揣着这件不长脸的事儿是既愧疚又兴奋,本想着上床去睡个回笼觉,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之后,毫无睡意的她又爬了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打在身上,两条肥大的裤腿也灌进了凉风鼓鼓囊囊的就像要飞走。
燕之打了个喷嚏:“真他娘的凉快啊”
心里隐隐的觉出不对劲,就算是衬裤太肥了也不应该是这种清凉的感觉,她低了头,大吃一惊!
衬裤变成了开裆裤,在大腿根的部分刮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燕之一低头就看见了自己的大腿和屁股!
“我去!难怪这么凉快!”用手一前一后的捂着赶紧回了屋,燕之又进了被窝。
尽管这院子里就她一个人住着,她还是没有胆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门口。
躺在床上依旧的睡不着,燕之的一只手闲闲的伸进裤裆里扣着那个窟窿,越扣越大
喜服被她一把火给烧了,那样的衣服就是不烧平日里也是没法穿的。
她现在虽然有两套衣裙能替换着穿,可里衣就身上的这一套而已。
想着想着,燕之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了,为了两个木盆当了小贼不说还穿了开裆裤,这让她相当的窝火。
可就算心里有火也怨不得旁人,衬裤是爬墙的时候撕的,她只能怨自己爬墙的技艺不精!
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之前燕之暗自下了决心:明儿开始,得了空就要练习爬墙
正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燕之被院子里发出的声音惊醒了过来,她支愣着耳朵听了一阵,确定院子里是进来了人。
躺在床上,扭头望向窗户,正看见一个人影趴在外面往屋里看,燕之一皱眉,忽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什么呢?!趴在外面还点人样啊!”
燕之来了气,火只往脑门子上撞!
不管怎么说,她一个女人睡在屋里,对方也不能这么没了礼数!
“是是福管事吩咐的要把碗收了去”
站在窗前的小厮被她吼得赶紧跑到院子里站了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请姑姑把碗给我”
一听外面站的原来是个半大孩子,燕之的气顿时消了。
昨儿吃饭的两个大碗都被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收了,本想留着喝口热水啥的,没想到福全竟差了人过来要:“真够小气的!”
这倒不是福全小气,而是他谨慎惯了。
王爷身子不好,房里一直没有女人。燕之是第一个睡在贤王爷身边的女人,就算她再不懂事,在主子的心里都与一般的丫头有很大的不同。
这下给燕之禁足了三个月,对于后宅的女子来说已经算是很严厉的惩戒了。
福全怕她一个人待久了会想不开,做出割脉之类的傻事来,万一她伤了或是死了的,他不好向主子交代。
燕之有心装傻不给他,又怕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