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这一点,燕之就觉得自己比这世上大部分的女人都要幸运。
她有着独立而自尊的人格,她能养活自己,所以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身后,那个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听得燕之皱了眉。
她收了腿,轻轻的调了身子过来,见景行只在被子上露出个发髻来,他的脸都埋在了被子里,难怪睡得呼哧带喘的。
燕之两手托着他的头让他舒舒服服的睡在了枕头上,他呼吸声果然浅了些。只是他呼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让燕之觉出了烫!
她伸手敷在他的额上摸了摸,确实有些烫手。
“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呢”燕之无声的叹了气,探身把他的狐裘拿了起来。
狐裘很沉,沉的燕之两手几乎拿不住,是极为罕见的玄色。
燕之把它展开轻轻地盖在了被子外面。
她穿鞋下地,开门走了出去。
炕上,景行睁了眼,侧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勾唇笑了。
“王爷,今儿雪大,路上不好走,咱们得早点上路。”侍卫在门外轻声说道。
过了正月十五便又恢复了早朝。
若是平时,景行反正夜里也睡不安稳,他倒是愿意到朝堂上去的。
在金殿上,他能饶有兴味的看着各位臣工困得东摇西晃脸色苍白眼底乌青的样子暗自发笑,他甚至发现他的三姐夫也是个人才,居然练成了站着睡觉而不摔倒的绝技
漫漫长夜,一帮人想睡而不能睡,都陪着他一起熬到天亮,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而今天,一听到侍卫的禀报景行就皱了眉,因为他不想起,更不想动!
在这间堪称简陋的小屋里看着她背影,可比站在富丽堂皇的金殿上看着那些白胡子黑胡子的男人们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强多了
燕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景行已经穿好了袍服,正坐在炕边上皱着眉头穿靴子。
看见她进来,他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这一觉睡得真好!”
“趁热喝了。”燕之走过去,把碗递给他:“喝了会发汗,你穿严实些,别吹了风。”
“好。”景行伸手接了,抬眼看着燕之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哈”他张嘴吐了口气:“又甜又辣。”
燕之皱眉,接了他手里的碗才要转身已经被他一把抱住!
“松开。”燕之抬起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她身子僵直冷冷地说道。
“爷想了好久了让爷抱一下”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很小声很小声地说道。
“景行,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你这样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燕之白着一张脸低头看着他头上的簪子轻声说道:“我是不会与一个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的。”
“爷知道。”景行闭了眼点头道:“可爷知道的太晚,直到你走了,爷才知道有人曾经那么一心一意的对过我”
“爷差点和别的女人成了亲,可爷没成亲就不是有妇之夫。”他接着说道:“胭脂,爷知道你生气”
“我不生气。”燕之打断了他的话:“至于王爷您娶谁不娶谁也和我没关系。您说来我这儿就是为了睡个觉,现在您觉也睡了,就请走吧。走了,就别再来。那样,我们俩都清净。”
“爷都要娶别的女人了,你怎么能不生气呢?胭脂,你必须生气!”景行站了起来,他的双手从她的腰上移到了她的后背上,景行把燕之按到自己的怀里俯身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爷来,并不是只想睡个觉而已。爷想睡你那日你醉的时候爷就想了”
“滚开!”这番话终于让燕之剧烈的挣扎起来,她扭着身子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我不愿意!”
“会愿意的。”景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等爷退了婚,咱就圆房。”
“圆你妹!”燕之把手里的饭碗扣在了景行的额头上。
景行笑着把碗从她的手里夺了过来扔在炕上,就手把她也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睡一会儿吧,爷被窝都给你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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