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妈妈他夺不来,至于嫣然,
少年时唯一陪伴他的只有亦弟亦敌的凯撒。
少年心性,他总觉得凯撒应当和他一样。
他们曾有一段时间关系很好,后来彼此都明白,他们的父亲并不允许他们成为真正的兄弟。
于是便心照不宣的渐渐的淡了。
乔治浑浊而精明的眼睛没什么暖意的温度,“争夺?那你抢得过他吗?娶回来的女人都被他睡了,你弟弟给你戴了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乔治到底是差不多五十岁的年纪了,年轻时纵横四海霸气得蛮横,如今站在身高将近一米九挺拔清冷的男人身前竟然显得佝偻了,亚瑟抬眸便能直视那一般人不敢直视的眼睛,“父亲,您若是真心希望嫣然幸福,三年前便不会强行拆散他们,我相信您看得透彻,跟我比,凯撒显然更加的真心。”
凯撒和嫣然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在弗洛伦萨他看见明媚的少女在他的身侧叽叽喳喳的温暖便迫不及待的动了心。
凯撒不一样,他不可能轻易的放弃嫣然,哪怕他的身边有个宋小诺,哪怕他对宋小诺有着他自己没有察觉或者是死死压抑的某种情感,他依然不可能轻易的背弃曾经。
只不过这份真心被消磨得如何,他便不知道了。
这话里有若隐似无的折射意味,像是堪破某个世界的缝隙,乔治换了一种眼神打量轮廓已然成熟的男人。
他和凯撒一样,早不是当年容易摆布和控制的少年了。
一个心机一日比一个深沉,一个生出了翅膀愈发的有力。
鸟儿生出了翅膀,自然是想要飞出牢笼的。
乔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稳而深意的语调里夹杂着淡淡的笑意,“亚瑟,我也一把年纪了,商场上的那套跟亲手养出来的儿子斗没什么意思,还是那句话,别把顾安西逼死了。”
他看了眼柳嫣然,“嫣然醒了好好的哄着别让她再想不开,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是她给你争取来的,别再让我失望了。”
说完,乔治就走了出去。
门打开的时候,亚瑟扯唇随口问了一句,“父亲,凯撒呢?”
“待在他该待的地方,”乔治的脸色悠然的转冷,连着语调也带着几层浓浓的嫌恶,“他用这种方式得到嫣然,自然要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
亚瑟没有出声,病房的门被关上。
他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凉薄的开口,“嫣然,”亚瑟走过去身躯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语调不咸不淡,“我知道你醒了,父亲走了。”
柳嫣然果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除了黑色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染上了红红的色彩,“亚瑟”她低低的唤道,“你会讨厌我吗?”
“我不讨厌你。”男人黑衣黑裤,很静笃,他是情绪很少的男人,除去喜欢小其他的人很难动他的情感,“嫣然,我和凯撒虽然争了很多年,但是不管是女人还是其他的东西,我们都只是争不会毁,十七岁那年我们曾经约定过,不管谁是赢家,不伤及身边的无辜。”
亚瑟淡淡的看着女子悠然转白的面容,“你昨晚做了什么,我不大相信凯撒他会强暴你。”他的语调失始终凉薄如初,半点不似他和顾安西说话时的温和专注,“刚才父亲的话你听到了,你真的想害死他吗?”
柳嫣然怔怔的看着他,“你不是恨不得让他死吗?”
“曾经,”亚瑟的语调无波无澜,“她没死便好,不管当初是凯撒放她一马,还是孩子偿命了。”
原来是这样,他最在意的还是只有那一个。
柳嫣然侧过视线,看向刚刚露出逐渐明亮的窗外,“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她闭着眼睛手指攥着被子,“昨晚我喝得很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才”
她看着黑衣黑裤的男人,眼睛仍旧是红的,她轻声道,“对不起,如果我不是喝醉了也不会被”
柳嫣然坐在床上,脸色苍白而虚弱,整个人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散,亚瑟的眉心不自觉的拧起,最终,他走过去帮她掖着被子淡淡的道,“你刚刚才醒来应该没什么力气,我待会儿让佣人送点你喜欢吃的早餐过来,先休息吧。”
见他转身,柳嫣然的急急的扯住了他的衣袖,“亚瑟你别走,”黑色的长发下没有血色的脸蛋楚楚可怜,“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还是嫌弃我了?”
亚瑟的眉心蹙得更紧了,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没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休息吧,我在这里就是。”
说完收回自己的手,踱到沙发前坐下,柳嫣然见他没有走笑了笑还是躺了回去。
才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鲜血的水漫了一地,英俊冷然的男人阴鸷而嘲讽深刻的模样,她皱着脸,胸口很不舒服,手也跟着慢慢的收紧,一股茫然的情绪漫过心头。
挥之不去的是他转身前的最后一个表情。
米兰,某时装晚会结束后。
宋小诺随手披上后面的助理递给她的裘皮大衣,温软细细的毛华贵而冷艳,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得宜的笑容,她一贯习惯于应付这样的场面,虽然从顾睿结婚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在公众的场合露面。
万人瞩目的钦慕可以让她忘记某些东西,人总是需要存在感的,哪怕其实于她而言无关紧要。
时装会刚刚结束,一大波的记者就异常兴奋的挤了过来,她还站在台的最边上,连助理都被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