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儿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碧绿的眸微微睁大,像是没有焦距的那种美丽,又笼罩覆盖着烟雾,好似新生婴儿般懵懵懂懂又复杂深深的望着轻歌。
轻歌单膝跪地,红衣在飓风之中飞扬轻舞。
“天塌了还有为师在,尤儿,别怕。”轻歌低头垂眸莞尔笑。尤
儿微抿双唇,眼前的女子是陌生的面孔,应该对她产生强烈的敌意才对。可
为什么,尤儿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非常的亲切?魔
灵凶兽被尤儿、轻歌二人激起了熊熊怒火。
凤栖道:“可以啊,你真敢上!不愧是本后看上的人,有本后当年的风范。”
魔灵凶兽一声怒吼,音波狂风比万千刀刃还要锋锐犀利,撕裂了轻歌脊背上的衣裳,模糊了满背的血肉。
“啊——”尤儿无比担忧的轻声呼唤。
轻歌抬起手,覆在尤儿眼睛上,温声说:“别怕,为师在。”
轻歌的掌心指缝,逐而被尤儿的泪水湿润。尤
儿的脑子思想很空洞空白,现在的她,无法思考太多的事。可
她便是想哭,想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尤其是轻歌身上传来的血腥味,让她抽噎似得抽泣,双肩也随之轻轻颤。
“枪碎了……枪没了……”尤儿轻咬着唇。
轻歌浅笑,“师父给你炼个更好的枪。”
手掌之下,尤儿睁大眼眸,泪水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流。
“顾君,把北寒阵法打开!”夜倾城急忙起身。盛
怒状态下的成年凶兽,放眼东洲,没人会是敌手。
轻歌有危险!顾
熔柞面不改色道:“去,把北寒阵打开。”
“是!”阵法士兵点点头后,再度释放力量,欲要把北寒阵开。
突地,一股力量震荡出来,砸在士兵身上,士兵整个人犹若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砸碎了一张桌。
士兵口吐鲜血,迅速爬起来,跪在顾熔柞面前,惊慌失措的说:“君主,北寒阵紊乱,阵法中枢被破坏,短时间之内,北寒阵无法打开。”也
就是说,轻歌要在北寒阵罗盘内与凶兽魔灵度过一段美好又血腥的时光。
阵法紊乱的计谋,顾熔柞本欲对夜惊风动手,怎知半路杀出个王轻鸿,既是如此,那便让给夜轻歌。
夜轻歌一死,夜惊风必会暴怒于他,到时斩杀夜惊风于盛宴,没了这对父女,他便是东洲霸主,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北灵境地。
不过若有王府相助,他倒也不惧。夜
倾城的手攥紧了伏羲琴,清寒的眸微微一缩,“顾熔柞,你是不想打开北寒阵法了?”
顾熔柞讪讪一笑,“夜琴神,你也看到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君亦不想阵法紊乱之事出现。”
夜倾城犹若一道光猛地迸射了出去,赫然出现顾熔柞的面前,极美冷艳的脸下一刻便在顾熔柞的瞳眸之中迅速放大!“
阵法紊乱为何出现,又该如何解决,顾君主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数吗?你以为没了她的威胁,你便能在东洲为王吗?”夜倾城一手抱着伏羲琴,一手攥紧顾熔柞的衣襟,“你若伤她分毫,有生之年,我必屠遍你东洲,除非你今日将我斩杀于刀下,否则我必将你烈火烹油挫骨扬灰!”
夜倾城眼底的寒和狠让八君之首的顾熔柞心脏也不由为之一颤。顾
熔柞蹙起眉头,渐渐愠怒,“夜琴神,你以为本君不敢对你动手?若非看在汝师琴宗的份上,便是你,也有资格在这东洲与本君言谈?”
这些小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
夜倾城勾唇冷笑:“既是孬种,何必义正言辞,若是有种,来杀我即可,何须说这么些废话?”夜
倾城抱着伏羲琴脚尖点地,身体往后飞掠。“
倾城!”
柳烟儿轻唤一声,夜倾城回头看去,便见柳烟儿娇媚一笑,旋即施展开冰霜,便见道道冰柱拔地而起,荒漠骤然霜降,层层冰霜化作阶梯。夜
倾城极有默契的迅速踩着寒霜阶梯掠向冰柱之上,曲腿坐于冰柱,怀中抱着古老的伏羲琴。
伏羲无弦却声有弦。
长指拨弄,条条非常纤细又如冰霜般的线出现在琴骨之上。琴
声四起,杀气四射!长
音所及之处,诸人不仅耳膜鼓荡阵痛,甚至还有魔音之效。
那琴声,如刀似剑,锋锐逼人,狠狠撕裂他们的神经和神魂。
夜倾城居高临下睥睨着顾熔柞,“今日,顾君不开北寒阵,我便血洗东洲。”“
啧,区区琴神,倒是好大的能耐了。”王轻鸿不屑一笑,振臂一呼,抬起手来,便见数十名幻灵师的强者踏风上掠,直奔夜倾城而去。
柳烟儿左手拔出残月刀,踩着冰霜往前,速度快到极致,浮光掠影,流星追月,猛然间出现在冰柱之前,挡住十名幻灵师的强者。以
她的实力,不是他们的敌手。
但——
便是用尽全力,也要一试。夜
倾城低头朝柳烟儿看去,眸光之中漾起了某种复杂的情愫。
柳烟儿仰头,朝着夜倾城一笑,“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们会是很好的战友。”
夜倾城抿唇,心思千回百转,纤细如玉的指还在拨动着猩红之光化作的琴弦。良
久,她清冷一笑,美丽动人。
她说:“嗯。”
是的,她们是同一种人,她们有同一个信仰。
眼角余光扫向北寒阵上的红衣女子。日
月无光,山河无颜彩,她是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