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勾唇笑了笑,魏安此举的确出人意料,但魏安是想让她安心。
只要在魏安的能力范围内,绝不会让她受到欺辱。
纪如雪只恨出门没看黄历,在双皇门前被夜轻歌羞辱也就罢了,而今,便是帝王气概,暗夜主宰,站在云巅审视苍生。
他着黑袍,走路时绣在袍上的狼头,张开血盆大嘴,露出尖锐獠牙。
众人看着那黑袍上的恶狼,好似听到了恶狼对月长啸之声。
声声震耳发聩,狂风鼓荡,直冲云霄,耳膜好似都要被震裂。
那是……
轻歌轻咬红唇,目光如利刃。
她像是警觉的猫儿,脊背微拱,蛰伏暗处,浑身紧绷成一根随时断裂的弦。
有些人乃是天生仇敌,而她是天生的刺客,闻到仇人鲜血的味道,她会兴奋起来。
男人攥着纪如雪,一个用力纪如雪就站了起来。
男人一巴掌甩在纪如雪的脸上,阴沉沉的说:“对赤阳宗的人下跪,你就这点出息了。”
“老许,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魏安洵洵儒雅,一身清贵,与许流元的锋利逼人不同。
许流元就是擂台上的一把刀,锋芒毕露,不知低调为何物。
可魏安不同,他心思缜密,低调内敛,眼光非常的独特。
“若是可以,我不愿意见到你们赤阳宗的任何一个人。”许流元看向魏安身后的轻歌,“我还以为没人会进赤元宗,但世界之大,
总有那么几个不要命的人。”
“他们本想来暗影阁,但错过时间了,就去了赤阳宗。”纪如雪捂着发红肿痛的脸,凑在许流元身旁,小声的说道。
“哦,原来是暗影阁不要的人,魏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不知悔改,暗影阁不要的人,都是不成器的人,你以为是收留几
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吗?你这爱狗之心,我可是比不来。”
纪如雪见赤阳宗气势弱了一截,也不知哪里来的骄傲,抬起下颌轻蔑的瞧着轻歌。
轻歌站定不动,冷冷的看着纪如雪。
她抬起一双黑眸,转而看向许流元。
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十几年前,将她父亲的膝盖骨,一寸寸敲碎?
轻歌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是毫无表情,冷漠的像一块冰。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赤阳宗。”魏安倒也不怒,气定神闲带着几人朝赤阳宗的方向走去。
“慢着。”许流元出声。
魏安停下脚步。
“魏兄,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让我想想,你这表情什么时候变过。”许流云思索许久,道:“我想起来,你的好兄弟兼
弟子,那个叫做夜惊风还是夜惊天的来着,他被废的时候,你好像还哭了,啧,还真是情深义重,早知如此,我该在他身上多
插几根铁钉。”
刹那,轻歌眼中雷霆闪过。
她的双手握成一双拳头,尖锐指甲深入皮肉,却丝毫没察觉到疼痛。
她再度看向许流元。
她要记住这张脸,来日,她要撕了这张脸,废了这个人。
她要把十几年前夜惊风所受的耻辱,千倍万倍的偿还。
所谓父债子还。
那么,父仇,也该子报。
她甚至能想象到夜惊风当时的绝望,二十多岁的男儿,在四星大陆被兄弟背叛,后来到诸神天域,在这个虎狼之地,他被压榨
,被欺负,最后一飞冲天。
魏安眼中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他这一生最为愧疚的事就是没有保护好夜惊风。
好在夜惊风被人救了,否则他这一生都寝食难安。
他期待着,等待着,却无法守护。
“走吧。”魏安说。
轻歌跟着魏安走了几步,突地停下来回头看向许流元。
在她的眼中,许流元的脸颊如蜘蛛网般逐渐龟裂,最后砰地一声炸碎。
轻歌嗜血的笑着。
她的眼神异常冰冷,目光所过之处似有寒风呼啸。
终于,她转过身跟上魏安。
许流元看着夜轻歌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心里有一阵很不舒适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刺到了眼睛。
许流元抬起手指向她,“那人,是谁?”
“四星大陆来的人,叫夜轻歌。”纪如雪赶忙道。
许流元闷哼一声,“又是个恶心的四星人。”
直到魏安走远,许流元顿感无趣,转身离开。
纪如雪脸颊火辣辣的疼,许流元走后她才倒吸冷气,半张脸全都红了,甚至有血迹隐隐渗透出来。
她紧张的去找药膏抹在脸颊。
纪如雪坐在镜前,半张脸都是药膏,清凉的感觉压住了火辣的刺痛。
纪如雪望着镜中的自己,咬牙切齿,一双杏眸瞪圆来。
镜子里的脸逐渐发生变化,成了白发黑眸的女子。
夜轻歌在镜中朝着她趾高气昂的笑起来,不屑一顾,目空一切。
纪如雪想到在双皇门前的夜轻歌。
她怎么这么强!
五阶中期大灵师!
这才几个月过去,她怎能突破这么多?
纪如雪百思不得其解。
她绝不相信有人能这么快的突破,夜轻歌一定是使用了某种秘法,或是在这几个月里有了机缘。
她一定要查到夜轻歌的机缘,并且占为己有。
如此,她的修炼速度也能提升,可以飞快的突破。
纪如雪只觉得镜中的夜轻歌甚是刺眼,右手五指如爪抓向镜面。
镜子破碎,无数碎片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