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严久寂的话充满了诱导性,可是经他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也就是说,那个护士向我透露了假的信息!
虽然我确定她是不是严久寂口中的这个赵秀艳,可多半就是同一个人了。
可是为什么?”
我和那个护士无冤无仇,在阿年手术那天晚上之前我甚至根本就不认识她!
难道她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对她出言不逊,所以这样来报复我?
这未免也太滑稽了!
而且,如果只是突发性的报复,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
从她话里透露的信息来看,她应该对我和严久寂,甚至是苏妍的关系都了若指掌!
一想到自己身边有这么恐怖的角色存在,而我自己却一无所知,我就觉得害怕极了。
我抓着严久寂的衣袖,问:“所以久哥,你抓到她了吗?”
没有,她很狡猾,在事情败露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她留在医院的个人信息也都是假的。”
顿了顿,他许是见我实在是太不安了,又安慰了我一句:“不过她还是留下了些蛛丝马迹,放心,我很快就会把她揪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发慌。
一直以为的敌人不是敌人,而我曾以为无害的路人甲才是隐藏在暗处的凶手
如果那个护士也只是颗棋子而已,还指不定这个能布出这种局中局计中计的幕后黑手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我甚至开始担心严久寂会不会有危险了。
严久寂在这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出声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睡觉。”
我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果然,不知不觉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距离严久寂给我规定的晚十点,已经严重超标。
为了不让他担心,我乖乖站起身来让他送,我们推开门的时候,很意外地看到了严子瑞,看他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是睡觉睡了一半起来的。
看到我和严久寂,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朝我们打了声招呼:“久寂瑾时,你们这么晚还没睡啊。”
严久寂看着他,不轻不重地反问:“大伯你不也是?”
哦,我睡一半觉得口渴,起来喝杯水。”他挠了挠后脑勺,带着迷糊的笑解释,“那我去喝水了,你们也早点睡啊,别太累了”
说着,他朝我们挥了挥手,朝楼梯口走去。
对于这则插曲,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严久寂却在遇见严子瑞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变得阴郁起来。
等我洗漱完了爬上床,他对我道了声晚安,就要离开。
我在他转身前拉住他:“久哥,你是在怀疑大伯?”
我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刚才我们和严子瑞在书房门口的那桩“偶遇”,可是在我心里,整个严家上下最不可能是坏人的就是严子瑞了。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乖乖睡觉,别胡思乱想。”
我看着他,有些不高兴了:“久哥,我是不如你聪明,可是也不是那种全然无脑的女人,你这么敷衍我,让我觉得很受伤。”
严久寂愣了一下,笑着道:“你当然得足够聪明,你可是我挑中的女人。我不是敷衍你,而是有些事在没有确定之前,就连说出来也会变成一种伤害。”
顿了顿,他又垂下眸子,低声道:“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不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他们”到底指的是谁,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不希望是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是指什么事情。
听他的语气,好像是指这一次热搜风波的事,但又好像不单单只是这件事。
可能是太清楚我是多么会钻牛角尖的人,严久寂在轻叹了口气之后,终于放弃再折回书房去工作的想法,转而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他把我拥入怀里,以下巴扣着我的头顶:“二十年前,我父母死于一起车祸。那天是我生日,他们本来是要接我一起去庆生的,却在来的路上,在盘山公路上车子因为刹车失灵冲出护栏,车毁人亡搜救队在悬崖下搜了整整半个月,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找到。只有车子的残渣和碎片,证明他们确实葬身在那儿。”
话说到这里,严久寂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哑。
我听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以更加低哑的嗓音说:“他们都说只是意外而已,就连警方也这么说。可是我清楚,我父亲是个多么小心谨慎的人,每次开车之前,他必定会先检查刹车,更何况那天他的身旁还坐着我的母亲,他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我确信,他们是被谋杀的,有人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