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死了算我的
是啊,我不能去坐牢。
阿年还需要我照顾,我怎么能抛下他去坐牢呢?
久哥,求求你,帮帮我。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给我钱也没关系,可是我不能去坐牢的。”
我抓着他,就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他却把我的手指一枚一枚掰开,面无表情地对我说:“顾瑾时,我要收回说你很聪明那句话,是我高估了你。”
严久寂站起身,神情淡漠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转身向外走去。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绝望。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以为他就算是看在我是他名义妻子的份上,也会帮我的
所以特地撕烂了自己的衣服,还表现得精神失常。
千算万算,没有把严久寂的无情算在里面,真是失策。
以后,阿年可怎么办,他要是知道了,会伤心欲绝吧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反抗了,至少还有机会守住阿年的未来。
怎么就走火入魔发了狠呢?
我心里越想越后悔越想越难过,眼泪就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门却在这时又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背着急救箱的男人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给我处理腿上还有身上的伤口。
我本来还有些抗拒,可是抬头看到严久寂就站在他身后,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也不知怎么的,就妥协了。
这个医生在处理外伤方面的经验很丰富,动作很娴熟。
但是因为我身上被玻璃划到的伤口实在太多,尤其是小腿和脚掌部分,简直是重灾区,所以他处理起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这些伤口,足以疼得我嗷嗷直叫,可是我咬着牙,死死地盯着严久寂,一声不吭。
严久寂本来也只是沉着一张脸看我,时间久了,他忽然转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烟来,点了一支,就那样抽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严久寂是不抽烟的,认识他这两年,我从没见过他抽烟,财经杂志上关于他的个人专访,也写着他不抽烟的信息,所以我一直都信以为真。
可是这一天,看他抽起烟来的姿态,分明就是老手。
等医生把我的伤口处理完毕,严久寂已经一连抽了三支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几乎是医生起身离开之后的同一时间,他掐断手中抽了一半的烟,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跟前。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半晌,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递到我面前。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瑞士军刀。
带着,防身。”
我有些迟疑地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已经直接把刀子塞进了我手里。
以后再有人敢对你图谋不轨,就用这个,死了算我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认真,我捏着那把刀,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流出泪来。
这个男人是神经病吧?他这是在鼓励我去杀人?
我仰头看着他,哑着声问:“所以,你不会让我去坐牢的吧?”
严久寂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在我身边躺下,然后一把把我拥入了怀里。
你累了,需要休息。”
严久寂的身上带着烟草的香味,我抓着他胸口的衣服,贪婪地深吸了几口气。
终于,属于严久寂的味道,冲淡了那令人作恶的酒精味和血腥味,也让我渐渐想不起刚才那骇人的场面。
这是我第一次,除了**之外,和清醒着的严久寂这样如同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
他的心脏就在我的耳边,那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是如此沉稳有力。
莫名,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这一夜,我在严久寂的怀里,睡了一个好觉。
很神奇的,一夜无梦。
我醒来的时候,严久寂已经不在身边,不知道怎么的,在那一刹那,我感觉到有些心慌。
我尝试着朝洗手间的方向喊他的名字,可是却始终没人回应。
他走了。这个认知,让我整个人又被无边无际的不安笼罩。
我有些心灰意冷地闭上眼,全然不曾考虑到,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依赖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坐了多久,直到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吵嚷声,听声音,好像是严碧霞的,而她嘴里叫着的人名是严久寂!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着疼,下了床。
出了门之后,才发现声音是从一楼大厅传来的。
我悄悄地走到走廊拐角处,从这里刚好可以把整个大厅尽收眼底,同时也方便隐藏自己。
下面,严家人都聚在了一起,而为首的,是严久寂和严老爷子祖孙俩。
眼下,严碧霞正跪在严久寂面前不顾形象地大哭:“久寂,你不能这样,轩儿虽然不姓严,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表弟啊!”
面对严碧霞的泪眼,严久寂完全不为所动:“小姑姑,如果他不是我表弟,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严碧霞掩面,哭得更厉害了:“可是你现在要把他给把他给那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知道他昨晚说了什么混账话么,嗯?他说,她会给我老婆很多钱,他就是想睡她一次。”严久寂淡淡地复述着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对我说过的话,狠戾之色,溢于言表。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活着也没什么用。既然他自己管不住,你这个做妈的也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