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老爷子给严久寂准备了一盆炭火非要让严久寂跨过去,说是能去霉运。
严久寂当时沉着一张脸,显然是不信这一套,可是看着老人家满心期待的眼神,他终究还是抬起腿跨了过去。
不过这还没完,他刚刚进门,女佣就搬来一盆不知道浸泡着什么植物叶子的水,让严久寂洗手。
严久寂一心急着想女儿,却一再被阻拦,心情肯定不大美丽。
一记眼刀过去,吓得女佣差点把盆给打翻,老爷子连忙凑了上去。
久寂,这是柚子叶,洗洗,辟邪的!”
严久寂闭了闭眼,很显然是在忍耐自己:“爷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信了?”
老爷子一听,也不高兴了:“什么迷信!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洗个手,有什么难?”
我在一旁生怕他们吵起来,拉了拉严久寂的衣袖:“久哥,爷爷也是好心,不就洗个手而已”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反驳些什么,可最后却是一言不发地把手浸泡在那一堆柚子叶中。
等他洗完手,再也不管我们,径直往二楼的育儿房走去。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十分郁闷地喷了喷气:“有了媳妇女儿就忘了我这个老人家,要这样的孙子有什么用!”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轻声安慰:“爷爷,别吃醋,要不是你,久哥肯定得用你准备的这盆柚子叶浇灭那盆炭火。”
所以,严久寂真的已经很给面子了。
说完,我也没有再管老爷子,对他说了一声“辛苦了”之后,就跟着严久寂上了楼。
这个点,严瑾已经喝饱吃足又睡下了。
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奶妈从房里面出来,见到我,她指了指里面:“太太,先生在里面。”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离开,随后我推开房门走进了育儿房。
我进门的时候,严久寂正站在小床边,低着头看着熟睡中的小人儿,眼神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柔软。
他像是和我有心灵感应似的,我还没走到他身边,他就自动自发地向我这头伸出一只手来。
我看着那只摊开的大手,会意,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他的掌心,一如既往地温暖,他转过头,十分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我本能地想要说他矫情,可心底里却不知怎么的,闪过一道暖流,竟是感动得想要流泪。
严瑾还在呼呼大睡,有时候还会在梦里忽然之间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看样子是做了什么美梦。
奶妈说这几天严瑾开始长牙了,比一般孩子稍微早了一些,不过也算正常,所以她最近口水流的比较多。
在睡梦中还会不自觉地拿肉嘟嘟地小手指头往嘴里凑,严久寂见状就会伸手把她按住,然后小家伙开始嘟嘴哼唧,大概是在抗议。
如此反复了数次,小家伙扰不胜扰,很不耐烦地睁开了眼,本来有些起床气的小脸蛋儿在见到严久寂的时候忽然笑开了花。
两只小手不停地朝空中挥舞,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看样子是要严久寂抱。
说实话,那一刻我有点吃醋,我之前回家的时候,也不见这小丫头见着我有这么欣喜若狂。
果然,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她估计就对严久寂偏心了。
严久寂松开我的手去抱严瑾,我故意不让,等他安抚地亲了亲我的脸颊后,我才松开他。
小家伙可能是见着了我们之间的互动,等严久寂把她抱在怀里之后,也有样学样,凑着肉嘟嘟的小嘴在严久寂脸上碰了一下,顺便流下了一行哈喇子。
严久寂的脸颊瞬间就亮晶晶的一片,滑腻腻的液体还沿着他的脖子往衣服里头钻。
我知道他有多爱干净,平时别说是口水了,就连流了一点汗他都会立马洗干净,可是这一天他的洁癖像是被治愈了一样,任严瑾趴着他流了一行又一行。
看严瑾那模样,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把严久寂的脸当成了磨牙工具,也亏得他能忍住。
到最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顺手拿了一块磨牙饼干塞进严瑾的嘴里,然后从严久寂手里头接过她。
严瑾起先还是有点不大愿意的,不过可能是看我的脸色不大好看,就勉勉强强让我抱着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类似嫌弃的眼神,心想这丫也不知道像谁,从小鬼得跟人精一样,除了她,还有谁家孩子五个月大就知道看人脸色行事了?
想来这其中严久寂的强大基因功不可没。
严久寂像是看穿了我内心所想,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她长得像你,性子也像你,机灵鬼一个,心眼多着呢。”
我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在夸我还是损我,正想说些什么,他又接下去说:“这样才好,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外面的野小子勾了去,我的女儿,要嫁也得嫁人中龙凤!”
我看了看正在认真啃磨牙饼干的严瑾,皱了皱鼻子:“人中龙凤有什么用?重要的是对方足够爱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严久寂却完全不同意我的观点:“人中龙凤和爱不爱她又不冲突,总之,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女儿受一丁点儿委屈的。”
反正他的意思我算是听出来了,他严久寂的女儿要嫁就要嫁最好的,既要是人中龙凤,也要足够爱她,可能还得入得了他的眼。
这个世界上,能入他严久寂的眼的男人,估计屈指可数。
我忽然觉得,严瑾这辈子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