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季朗就小心地改了口:“大哥最近还有几个比赛要忙,忙完再安排……”
“还得先处理一下妖务部的事再说。”楚潇冷着脸僵貔貅抱过来。他一冷脸看上去就像一块森冷的寒冰,看得貔貅一哆嗦。
季朗便很不满:“你总这样,把貔貅吓跑一回还不改?这回惹出的麻烦还不够多?”
楚潇抬眸,眼风一扫,季朗立刻往后缩:“我什么都没说,打不过你我承认!”
楚潇生硬地在貔貅的毛上撸了两把:“说正事。昨天我邮件里说的事情,你能帮上忙不能?”
“能。”季朗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其实我跟文化|部也打过交道,他们还是很负责的,只不过流程上的问题实在难以加快。你们等不了的话,我下星期在有关部门有演出,可以和相关领导提一下。”
“等不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妖在松本藤佐手里。照他的手段,体力不够好的妖连二十四小时都活不了。”楚潇道。
“好,那我带个话。”季朗点点头,然后疑惑地看看周围的三个姑娘,“二弟你住这儿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要去我那儿住?”
楚潇眼底一凛,但没表露什么,不动声色地继续摸着貔貅:“我想在这里借住一阵子,方便照顾貔貅。”
季朗一时没摸到他的情绪,理所当然地又说:“让貔貅也去我那儿啊?”
“……”楚潇深呼吸,看向面前明明比自己阅历还深但一时显然情商不在线的兄长,“去你那儿可能比较容易被盯梢,而且貔貅很喜欢祝小姐。”
季朗怔怔,然后和二弟对视几秒后品出了一点不一般的滋味,磕磕巴巴地应出一声,“哦……”
谁喜欢祝小姐谁心里清楚!
——什么二弟居然开始喜欢人类了?!
季朗复杂的目光在祝小拾和二弟间荡了一个来回。同时,祝小拾的目光也在这兄弟俩之间荡了一个来回。
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兄弟之间是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辛啊!不然刚才对貔貅提过“三哥”之后,他们两个的微妙神色是怎么回事,现在季朗的满眼复杂又是怎么回事?
祝小拾心中的探秘之火熊熊燃烧,无奈不便发问。
楚潇不无心虚地避过她眼中的探究,弯腰将貔貅放到地上,把刚才的话题也绕了过去:“大哥把话带到之后尽快告诉我一声。”
他抱臂倚向沙发靠背,眼底杀意毕现:“松本藤佐的命,必须我来取。”
“我懂,二弟你睚眦必报嘛!”季朗带着一脸“我懂”的神色笑道。
“那你‘囚牛好音’肯定也是真的了。”楚潇冷冷回怼。
朗·囚牛·季:“……”
“我、我说错了吗……?”嘲风当时是带着一脸懵逼的神色这样回应的楚潇。
“我、我哪儿知道啊!”五分钟后,嘲风被一群兄弟圈在中间,抱头辩驳,“大哥发微信的时候就八卦说二哥喜欢祝小姐,我刚才一看祝小拾脖子上都挂上二哥的鳞了——还是鲜鳞!换了谁不以为是定情信物啊!”
“三哥你真是活该被那个小狮妖甩了啊!!!”好吼的蒲牢气得凑在他耳边吼,“你就仗着自己是龙子觉得自己送点东西姑娘家就要跟你了是吧!!!你是不是忘了祝小姐救过咱二哥的命啊!!!拿三年阳寿换的啊喂!!!”
经万年修炼而出的怒吼从丹田深处一喝而出,巨大的振动波引得房梁上的灰尘扑簌落下,屋内众人齐捂耳朵后仰躲避。缩在屋角脸上写着“寡人懒得动”的老五狻猊一直在兀自吞云吐雾,在落入烟斗的灰尘影响了烟雾质感后,他终于皱皱眉头站起来,耷拉着眼皮走向咆哮的蒲牢。
“啵——”狻猊直冲蒲牢吐了个烟圈,蒲牢猝不及防地被呛住,刹那收声。
与之相隔三间屋的房间中,突然扑簌飘落的灰尘令屋中骤静,祝小拾一时还以为是房子要塌,连呼吸都屏住了。
几秒之后归于平静,她松了口气,蹲身朝貔貅拍拍手:“来,貔貅。”
“嗷呜——”貔貅扯了个哈欠,但看看她,又依依不舍地看楚潇。
方才向嘲风解释清楚误会之后做出的房间安排,是祝小拾和貔貅睡卧房,楚潇自己睡书房。但貔貅可能是觉得位于小楼二层的书房更有趣,也可能是被兄弟们都在的热闹场景激起了点贪恋家人的情绪,赖在楚潇打好的地铺里磨磨蹭蹭不肯走。
楚潇也鲜少见它这样,于是并没有动揍它或者恐吓它的念头,笑了一声躺到地铺旁干净的地上:“那给你讲个睡前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