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罢,南宫世修将兵书扔在帅案:“来人啊!”
掌管军法军纪的司马上前:“末将在。”
“监军娄元三次点卯不在,本帅命你将娄元拿下,绑在辕门外,军法处置!”俊面如冰,将令传下。
司马迟疑了一下,瞧着他。
眉梢挑起:“怎么?是没有听清楚还是你要抗命?!”
“末将不敢,末将这就去。”司马不敢造次,硬着头皮转身就走。
“慢,”南宫世修叫住他,司马双眼放光,急忙转身,南宫世修缓缓坐下,再次拿起兵书:“带上本王的五百侍卫,将所有人都绑在辕门外!”
司马和副监军白沐衣交换一个眼色,白沐衣之所以任副监军,是受了父亲之命,暗中保护娄元的,白昶早就料定这个娄元会捅娄子。
司马自然知情。
白沐衣早就看不惯娄元的猖狂无礼,更不想继续忍受他的狂妄傲慢,所以故意低着头,不看司马,可急坏了司马,却也无可奈何。
“还有什么事吗?”南宫世修问。
司马左右张望,寻找叶飞,眼下能救下娄元的怕是只有叶飞将军了,可惜叶飞不知去哪儿,竟然不在。
“末将即刻就去。”司马不敢耽搁,他可不想惹恼了这位夜叉王爷,救不了娄元还要搭上自己一条性命。
五百侍卫都是南宫世修的亲信,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个个骁勇善战。
娄元的大帐被团团围住,直到被五花大绑绑在辕门外,娄元依然不相信南宫世修会把自己怎么样,他直着脖子叫嚣着:“司马你个王八蛋,有种的你给老子滚出来,敢绑老子,你们都不想活了是不是?”
司马在一旁眯着眼睛,也不理会,也无话可说。
中军帐帐帘高挑,南青云盔明甲亮,昂首走在前面,士兵搬来一把椅子,南宫世修不慌不忙,踱着方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盯着娄元。
娄元嘿嘿一笑:“南宫世修,我知道了,你是看皇上昏迷了,你就以为自己能够如愿坐上大宝,所以也你就想杀掉皇上身边的亲人,要那个那个清君侧,是不是?”
南宫世修不由笑了:“原来国舅大人以为自己是皇上身边的佞臣吗?”
“你胡说,我是忠臣,我们一家都是大大的忠臣。”
“好,既然娄监军说自己是忠臣,本王就问问娄监军,何为忠何为义?忠孝节义又是什么?”
“你以为我不懂吗?我就是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南宫世修,你在寰辕的时候老子一家都在为国尽忠,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娄元竟然还以为南宫世修不敢将他怎么样。
南宫世修未及说话,士兵轰然笑了,有人大声喊了一句:“娄监军一家果然是忠心耿耿,为了皇上把自己的姑姑妹妹甚至是有点姿色的夫人都送到了皇上的龙榻上,你们见过这样的忠心吗?”
“哈哈哈”
“笑什么?!笑什么?!你们笑什么?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恨,羡慕我有一个美丽的妹妹和一个善于歌舞的姑姑,我的夫人怎么了,只要皇上喜欢,就是看上我老娘,我也不眨眨眼睛,你们有这样的忠心吗?”娄元恬不知耻到不知什么是羞耻了。
南宫世修知道和这样的混混也讲不出什么理来,更何况关系皇家颜面,眼见旭日东升,若再耽搁,只怕今天的目的很难达到。
大手一挥,顿时安静下来,南宫世修斜睨娄元:“娄元身为监军,竟然带头聚众喝酒赌博,其罪一,蛊惑军心,无视军纪军法,临阵收妻,其罪二,藐视元帅,三次点卯不到,其罪三也,三条大罪,条条要命,今天本帅就要正军纪,严军法,来人,斩!”
“南宫世修,你敢!”娄元拼命挣扎,破口大骂。
早有人上前将裹脚布塞进娄元的嘴里,司马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王爷,刀下留人,娄元是该千刀万剐,可他说的也没有错,此时皇上尚在昏迷之中,若皇上醒来,安国侯御前参王爷一本,王爷也不好受啊。”
“将在外君名尚且不受,况且斩一个混混无赖,本王既然做得就当得,退下,再有求情者,疑虑与娄元同罪论处!”俊面一黑,司马顿时缩缩脖子,悄悄退下。
刽子手,手起刀落,娄元立时丧命。
吓得其他被绑在辕门的百夫长十夫长目瞪口呆,良久无言,娄元身边的两个亲信顺着裤腿滴滴答答落下的尿洇湿了脚下。
“斩!”黑眸圆睁,瞪着娄元身边的五个亲信。
人头落地。
其他人顿时磕头如捣蒜:“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啊,卑职等是受了娄元的蛊惑和胁迫,不得不和王爷作对的。”
良久无言,负手而立,盯着剩下的草包,半晌,沉声:“你们真的知道错了吗?”
“属下等知错了。”
“愿随本王前去寰辕杀敌,夺回城池,生死无悔吗?”
“属下等愿意追随王爷,生死不悔!”异口同声如一人。
南宫世修转身,边走边说:“好!将这些人登记在册,战场上,立功者赏,有过者斩立决”
“谢王爷不杀之恩。”身后是重重的叩头声。
“拔营起寨!”一声高呼。
三万大军留下一路烟尘。
杀鸡儆猴很是好用,一路上再也没有人叫苦喊累,更没有一人掉队。
南青云是左前锋,一路向南,越往南走,南青云的心情越是沉重,肉丘坟就在凤山,凤城曾经是萧家的封地,若不是二十年前的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