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造成的悲剧并非真正的悲剧,真正的悲剧是明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悬崖,注定没有结果,却还是要这这条路上走下去,没有其他选择。
这是白慕之和白沐衣共同的命运,无法逃离。
作为白家的长子,他必须遵从爹爹的命令,因为他清楚,爹爹如此筹谋,更多的是稳固白家在朝中的地位,如今局势动荡,一着不慎,只怕白家就是下一个萧家。
而白沐衣,作为白昶的义子,白昶不仅救了他性命,还给了他锦衣玉食和丞相府三少爷的荣耀。
兄弟二人,虽不是血脉相连,却是心意相通,伫立在丞相府的亭台,遥望妹妹曾经的绣楼,他们心里很清楚,妹妹,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丞相府的后院,白云霓独居在秋水轩,白云霓素喜奢华,秋水轩九曲回廊,雨落红砖漫地,所谓雨落红砖,只要红砖遇水,整个长廊艳光涟涟,仿若仙境。
白云霓坐在梳妆镜前,绿翘垂首站在她身后,小心的伺候着。
白云霓自菱花镜斜睨一眼绿翘,懒懒地问她:“绿翘,你说现在的我和白霓裳哪个更漂亮?”
绿翘深知白大小姐的脾性,尽管白云霓再怎么变化,都不及霓裳的美,绿翘还是违心地笑着地上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当然是现在的大小姐美丽。”
白云霓先是一喜,抬眸却见绿翘打了个哈欠,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腾身站起来,拧住绿翘的腮帮子,恶狠狠地说:“你竟然敢敷衍本小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永远是那个贱人最好最美!本小姐要听你的真心话,我和那个贱人谁最好看?”
绿翘跪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一滴眼泪也不敢掉,一双大眼哀求地瞧着白云霓。
绫罗推门进来,见此情景,上前踢了绿翘一脚:“你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好好地怎么又惹小姐生气了?”
白云霓许是打累了,斜睨一眼绫罗:“交给你处置吧,只不许伤了这张脸,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绫罗邪邪一笑,屈膝万福:“奴婢做事,小姐还不放心吗?”
“来人啊,先把绿翘关到后院的柴房中!”绫罗点手唤来两个丫头,拖着绿翘下去了。
绫罗上前服侍白云霓更衣梳洗,见白云霓心情不好,说了会子笑话,逗得云霓咯咯娇笑。
对着菱花镜,白云霓整整发鬓,一声叹息:“可惜那个贱人不在了,否则我一定要她好好瞧瞧,什么叫花容月貌。”
绫罗谄媚一笑:“哟,那个贱人早就知道大小姐会艳冠天下,所以才自惭形秽,不敢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白云霓白了一眼绫罗:“就能嘴甜,哄死人不偿命。”
“奴婢是说实话,难道小姐还不让奴婢说实话了不成?”绫罗故意噘起嘴巴。
白云霓在绫罗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少来了,我让你去厨房拿我的养颜汤,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绫罗见时机差不多了,未曾说话,先打发走屋里的粗使小丫头,又走出门外,确定四周无人,方才走回屋内,白云霓见绫罗如此谨慎,不由紧张起来:“你这个小蹄子,要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机密大事不成?”
绫罗点点头,脸色凝重,低声说:“小姐猜猜我刚刚听大少爷和三少爷说什么了?”
“大哥和三个吗?”白云霓不解地盯着绫罗。
绫罗深深点头:“不错,我刚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大少爷和三少爷在花园里说话,想着是不是和小姐有关,就躲在假山后听了些。”
云霓噗嗤笑了:“就你这个小蹄子惯会装神弄鬼,分明是你瞧着我两个哥哥英俊帅气,走不动,反而往我身上推。”
绫罗板起小脸,十分严肃:“这是小姐说的话吗?那婢子可就不多说了。”
白云霓强忍笑意,微微颔首:“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偷听了些什么机密大事。”
绫罗认真地盯着白云霓:“小姐可知道那个寰辕郡主萧墨离是什么来头?”
“什么来头?”
“那个郡主就是咱们府里的二小姐白霓裳!”
一语惊人,云霓脸色骤然大惊,眼神惊慌飘向紧闭的门,低声呵斥:“你满嘴胡吣些什么?!霓裳去年冬天偶感风寒,已经暴毙身亡,那寰辕郡主我也见过,虽然和霓裳有些相像,但绝非同一个人,绿翘也说了,郡主不是霓裳。”
“小姐真的相信绿翘吗?若小姐真的相信绿翘,又为什么几次三番毒打审问她?”
“本小姐只是瞧见她就想起了那个贱人,若不是那个贱人,我和世修哥哥又怎么会错过这许多年。”“可是小姐也该知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都喜欢白霓裳。”
白云霓半信半疑地盯着绫罗:“我大哥亲口承认萧墨离就是白霓裳的?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大少爷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是奴婢猜那个郡主绝非等闲之人,她和咱们白府一定有瓜葛,小姐试想,萧墨离第一次来咱们白府,是不是对白府的下人和布局十分熟悉呢?”绫罗提醒白云霓不要忘记萧墨离第一次到白府时发生的事情。
白云霓细细思想,半晌,缓缓摇头:“绫罗,你少装神弄鬼的吓唬我,我知道你喜欢我三哥,以你的相貌才情,不要说开了脸明放在我三哥的屋里,就是做个二夫人也不屈,只是你也明白,我三哥心心念念喜欢的是那个贱人,一时间,我还不能劝他接纳你,但是我保证,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