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璇玑道:“不过是些针线女红罢了。”她微微低下头,羞涩一笑,“皇姐日理万机,璇玑不过闺阁琼楼的富贵闲人而已,倒叫皇姐费心了。”
杨玲珑笑而不语,伸手折了近旁的一枝梅花,嗅了嗅,漫不经心地道:“据说,璇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去上书房了?”
杨璇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璇玑自忖年岁已长,上书房里多是公侯子弟,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内外各处,男女异群,同席读书,到底不便。况且女子无才便是德,倒不如熟读女四书,妇德、妇言、妇容、妇工,才是女子立身之本。”
杨玲珑却道:“本王竟忘了,璇玑今年也到了二八年华。”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梅枝,目光却不曾一瞬,紧紧盯着杨璇玑,“明日,本王便向母上禀明,也该给璇玑讨个封号了。”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嵘王如何?岱字也是不错,不知璇玑喜欢哪一个?”
杨璇玑脸色微变,拜倒在地,颤声道:“皇姐,璇玑惶恐!”
杨玲珑双手相搀:“璇玑怎么了?本王又不曾说你什么?怎惧怕成这副模样?”
杨璇玑讷讷道:“璇玑连四书五经都不曾读全,怎敢与皇姐忝列王爵之位?况且身无寸功而封王,岂不贻笑大方?母上亦不会应允。”她抬起头,神色无辜而惊惶,“璇玑知道皇姐和大院君向来疼我宠我,璇玑倒是有一请求,不知皇姐能否应允?”
杨玲珑道:“真是难得,璇玑想要什么?”
杨璇玑再拜道:“我这些日在闺中常读女诫,尝闻女子出嫁,夫主为亲,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故知,婚姻之事,方是妇人之大礼也。璇玑别无所求,但求大院君与母上做主,许我下嫁,从此相夫教子,相敬如宾,便此生无憾了。”
杨玲珑微眯了眼:“本王记得璇玑幼时颇有雄心,连母上也曾夸赞过你聪明伶俐。”
杨璇玑垂首低声道:“幼时不懂事,也不记得曾说过些甚么。”
杨玲珑一笑:“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璇玑难道忘了么?”
杨璇玑只是摇头:“幼时戏言,哪里能够作真。”
杨玲珑哈哈一笑,将手中的梅花一抛,柔声道:“皇妹的心愿,本王自然替你达成。春闱在即,自然要选一个少年俊才,方能配成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话。”
杨璇玑羞涩地低下头:“璇玑谢过皇姐。”
杨琼终于睁开了眼,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推拒着身上的人,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无神的双眸瞪得大大的,衬着他苍白的脸,犹为楚楚可怜。
“不要怕。”沈碧秋哑声道,“子修,是我呀。”
“你……是谁?”杨琼的声音褪去了一贯的冰冷,怯怯地,无助地蜷缩起身体,叫人看了心中不忍。
沈碧秋柔声道:“我是碧秋,你是子修。”他揽住杨琼瘦削却柔软的肩头,安慰道,“子修,莫怕。”
杨琼呆呆地,张了张口,缓缓吐出两个字:“碧……秋……”
沈碧秋见他不再抗拒,便搂住他,柔声低语:“是啊,我是碧秋。子修,你说过,你对我情难自禁,你自小就喜欢我,不是吗?”
杨琼微微蹙起两弯姣好的眉:“喜欢……?怎样……喜欢?”
沈碧秋含笑着看着他:“我来教你,好不好?”他将杨琼缓缓放平在榻上,解开杨琼的中衣,轻轻抚弄着杨琼的身体。
杨琼柔顺地躺着,身体却仍旧微微发颤,一双漆黑的眸子空洞而呆滞。沈碧秋叹息着亲吻着杨琼的双眸,低声哄慰着:“不要怕,子修。”他的声音如魔咒一般,在杨琼的耳边反复诉说着,“子修,你钟情于我,你的目光从来都是追随者我。子修,你说过,甘为神女,只留襄王一梦,你都忘了吗?”
杨琼讷讷地开口:“我……钟情……碧秋?”
沈碧秋欺身将杨琼压在身下,迷恋地亲吻着杨琼精致的五官:“是,你钟情于我,一往情深。”他将杨琼的双腿分开,先是手指慢慢进出,见杨琼渐渐情动,眸中水汽氤氲,才缓缓送入。
杨琼的神情依然是懵懂的,他仿佛并不知道沈碧秋在做甚么,只是顺从于本能,发出柔靡而宛转的低吟。这样柔媚的杨琼让沈碧秋几乎不能自持,与之肢体相缠,辗转缠绵,一时间,竟陡然生出了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的疯狂念头来。
如此翻来覆去弄了许久,沈碧秋仍意犹未尽,只觉得怀中的身体温暖而柔韧,叫人沉溺其中,欲罢不能。然而杨琼却渐渐发出呜咽般的啜泣声,身体亦微微抽搐起来。沈碧秋觉出异样,终于停止了动作,柔声道:“子修,怎么了?”
杨琼的脸色已经惨白,蹙着眉低声喘息着:“痛……好痛……”
沈碧秋急忙退了出来,伸手一摸,果真又出了许多血,他暗忖自己一时乘兴,竟忘了杨琼如今已受不起这般疾风骤雨。杨琼蜷缩着,身体不住颤抖,脸上也有了畏缩而惧怕的神情,口中依旧喃喃道:“好痛……不要了……不要喜欢……”
这样的杨琼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
沈碧秋叹息着抱住杨琼,哄慰道:“莫怕,不弄你了,莫怕。”他伸手摸了摸杨琼的脸庞,发现光洁的两颊上已满是湿漉漉的泪痕。沈碧秋的心没来由地一痛,低声道:“子修,我亦不想如此。然而,实在是无可奈何。”他紧紧拥住杨琼,喃喃低语,仿佛是在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