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办法还是有的,比如女方要遁入空门,男方难道娶个尼姑回去不成?比如女方身染恶疾,难不成男方还愿意娶个病媳妇回去?比如女方身带残疾,男方能愿意娶回家吗?就算有,也极少吧,你说我讲的对或者不对?”丁清荷笑着说道。
“对呀!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袁宜芳听了很激动。
丁清荷淡笑不语。
“但是让我绞了头发做姑子,我又不愿意,我这一头长发可是蓄了老长时间的。我突然身染恶疾,也不可能啊,柳家知晓我身子康健的呀!身带残疾?我这不是很健全嘛?”袁宜芳高兴了一会儿又发愁了。
“那如果是柳月武身带残疾呢?”丁清荷又道。
“柳家更是要给我爹施压,那么还是我倒霉呀!若是如此,我宁愿自己残疾。”袁宜芳哀怨道。
“你先别急,兴许有旁的法子呢。柳月武若是自己不愿意娶你呢?”丁清荷见她唉声叹气,忙又劝慰道。
“清荷姐姐说的是,只是我自己一个弱女子真的没有法子,我爹虽然贵为巢城首富,可他毕竟是处于士农工商的商,那是末位,无法和庆州知府相抗衡的。”袁宜芳依旧不开心,语气也很酸楚。
“若是你兄长春闱上——”丁清荷欲言又止。
“春闱哪是那么容易的?那么多人去考春闱,有的人考了很多次都没有考中呢……”袁宜芳叹了口气。
“这事儿你先别发愁,反正栾生和柳月武那边暂时还没有动静呢,你也别杞人忧天,先把这个年过好吧。”丁清荷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柔声细语的安抚她道。
“跟你一叙,我这心里安静多了,清荷姐姐,遇到你真好。”袁宜芳侧身靠在丁清荷的肩膀上,脸色终于柔和了些,温婉而言道。
“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丁清荷见她一脸平静,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袁宜芳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丁清荷开门之后,就对瓶儿说去厨房弄一些清淡的吃食给袁宜芳吃。
“丁郎中,我妹妹她——”袁宜展正在院子里踱步呢,见丁清荷从袁宜芳的闺房里走出来,马上上前问道。
“令妹她遇上了一些事情,我……我要单独和你谈一谈。”丁清荷走近他,和他相近一步远的距离,说道。
“走,到那边听涛阁去。”袁宜展对丁清荷说道。
丁清荷轻轻地颔首,随着他一起穿过月洞门,走过九曲回廊。
袁宜展侧目瞧了瞧丁清荷绝美的侧颜,心里稍稍有点儿想法了,只是一瞬间想起石柱庚的存在,那想法也就没有想法了,哎,他自己心中叹气,迟了,迟了。
丁清荷的视线看向周遭的景色,暗道,想不到袁府的园子里各处的景色都不错呢。
只是夜风中,她有感觉凛冽的寒风肆意扑面而来,放眼望去漆黑的夜空下,一片白皑皑的世界,除了那几株正傲然怒放的腊梅,一朵又一朵的簇立在枝头,那薄如蝉翼的花瓣儿,洁白的素雅迷人,金黄的雍容华贵,粉红的俏丽绝伦,玫红的妖娆风情,在红灯笼朦胧的光晕下更衬托的娇艳可人。
“冷吗?”袁宜展忽的转身问她道,语气极为关切。
“我穿了大氅,还带了兔皮做的围脖,不算太冷。”丁清荷摇摇头,淡淡一笑。
“算了,还是去屋子里说去吧,站在外头别冻着了。”袁宜展指着不远处的一座精致的建筑,淡淡道。
丁清荷也不推辞,跟着他走了进去。
袁宜展唤来丫鬟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随后问她想说什么事情。
丁清荷就把袁宜芳同自己讲的话全告诉给袁宜展了。
“这……这柳月武真不是个东西!”袁宜展闻言,果然如丁清荷所料勃然大怒了。
“你先消消气,现在发怒生气都不管用,关键还是要想好怎么应对,我从宜芳那边得知你爹想要和柳家联姻的意思。”丁清荷又说道。
“确实有此事,但是现在看来——我会在去盛京之前,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再去。多谢你关心宜芳,宜芳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之幸。”袁宜展感激道。
“我建议你查下那个栾生,我怕他会对令妹不利。”丁清荷对袁宜展说道。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查的。”袁宜展颔首应了。
“我相公肯定等急了,我该和他回去了。”丁清荷心想这大年夜过的可真紧张。
“我还有一句要紧话想说。”袁宜展迟疑了半响,又说道。
“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该保密的肯定会保密的。”丁清荷多聪明啊,很快能猜测他想和她说什么。
袁宜展闻言就朝着丁清荷拱了拱手,然后亲自护送她去坐在花厅等她的石柱庚。
袁宜展又安排了马车专程护送他们回去丁宅。
回到丁宅,还要守岁。
蔡婆子她们还没有睡觉呢,都在等他们两口子回去。
丁清荷只是说了句袁家大小姐身子不舒服,朱二娘,蔡婆子等人也不敢多问。
然后大家开始守岁,丁清荷说有点累,先闭目养神一会儿,石柱庚倒是体贴,忙吩咐香云去箱笼里给丁清荷拿一条毯子来,好盖在丁清荷的身上,主要还是怕丁清荷着凉吧。
等丁清荷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在听到蔡婆子她们几人在闲扯。
“我们小时候哪就那么玩儿吧,就是从井里打一桶水来上放一夜,第二天那桶水就全冻上了嘛。在里头凿个洞放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