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程度,到了如出一辙的地步。
无主的基因炸弹;不知被何方引爆的,似乎是安置在颅内的微型炸弹。
无人承认、互相指认对方为基因炸弹投放者的战前东方联邦,与东方联邦的“叛变者”;互相谴责对方为炸弹引爆者的地下东方联邦与地面的“科技会社”。
从基因炸弹的针对性袭击转变成大型内战的东方战争;利用港玖地铁站中的人体爆炸事件挑起的,地上对地下的,人称“第二次东方战争”的,如今正在纷扬而起的战火。
这几乎是套用了同一个剧本一般的巧合。这样的“巧合”,便不再能被称为巧合,而是确凿无误的有人刻意为之。
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猜想,带着“恐怕只有她能够一听就明白我的逻辑”的心理,他迫切地等待着寄宿于6岁的星瓒的身体中、18岁的星瓒的强烈情绪波动。那是她的意识开始清醒的标志。但,似乎毫无迹象。
也许需要更加激烈的刺激?思索着,“他”却突然开了口,差点让他又一次没有反应过来那是记忆中的星瓒的话语:“如果现在查不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就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查不清楚了。”
简湄川的眉毛微微耸动了一下。空气都几乎凝滞了起来,让他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情绪。但他的“意识”所寄宿的“身体”却纹丝未动,感受到的女孩的记忆中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不安。她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是因为令堂。”简湄川突然吐出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如毫末大小的石子落在意识的水泊中,却如同全然打破了物理规律一般在姬弦的心底激起了千层巨浪。就如在他的记忆中一样——这个女性总在意外的时刻吐露出令人呆立当场的秘密,包含了滔天罪行的秘密。
“什么意思?”星瓒皱起了眉。显然那时的她还不能推理出被刻意省略的前言后语。
“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现在必须‘不了解’的真相,我会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再用技术手段抹除掉这段记忆。现在不是适合让这段记忆暴露在阳光下的时候。但……若到合适的那个时候再告诉你,我担心我已经把握不住时机。所以,唯有这个办法。必定会有一天,你会重新‘记起’这些话。”她的手抚上星瓒柔软的脸,掌心的冰凉触感让姬弦几乎打个寒战。“仔细想想,也不能算‘忘记’,只是给箱子上了锁而已,钥匙不在你的手上。但总有一天,那把钥匙会被送到你的身边,”她的眼神直直地探究着星瓒的眼底,因她的预言之准确、与仿佛隔着虚幻的时间来探究着他一般的眼神而生的敬畏与惊怖同步地在姬弦的心头迅速地蔓延开来,“重新记起这一切是不可避免的。你必须在未来的那一天再度得到这段记忆,在那个时候,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相信你和你身边的那几个人拥有推测出正确结论的能力。到了那个时候,再让这段记忆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吧。”
“这一切惨案的原因,是因为你的母亲的存在,以及有人对你的母亲以及全部人类怀有不容于世的情绪,”她再次重复了一遍,更为详细地说明了,仿佛担心她会忘记这些记忆、担心十二年后进入她记忆的他不能看见一般,“现在的混乱只是一个开始,基因炸弹的泄漏——或者不如说是袭击只是刚刚拉开了序幕而已,之后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直到覆盖了整个东方地区……而感染了病毒的受害者虽然现在会得到社会的同情,在某一天却会突然受到所有人的遗弃甚至是迫害。我不知道‘他们’详细的计划是什么——但是必然会有一次大型的迁居吧,而感染病毒的受害者或是检测出了病毒的病毒携带者都会被抛弃在迁居的人群之外,严密地隔离开。所以,为了你自己和小亮着想,千万千万,不要让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也是病毒的感染者。如我所说,小亮的双腿不能行走是先天的疾病,绝不能是任何的别的原因。”
“他们?”星瓒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这样的恶人,居然还不止一个?”她愤然道。
“这样的恶意,这样横贯前后的长远的计划,能是一个人完成得了的吗?即使是整个计划的策划者,也并不只是一个人——这样的恶意,是不同的意图之下,来自于许多人的怨毒编织而就的。”简湄川的回答很是明确,却又在某个角度看来似是而非。
“那么,你既然知道几乎全部的事情,为什么不自己去阻止?”星瓒淡淡地回应,语气倒不像是诘问,更像是陈述一般的语气。但姬弦已经感受到了一种行将崩溃的予告。
“因为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阻止‘他们’的办法。你的母亲也知道这一切,知晓会发生往后的一切,往后十数年的动荡起源于自己。但是在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她都不能阻止这一切,于‘他们’而言分量如屑末般的我,除了抓紧这最后的机会让你知道这些真相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空气似乎在剧烈地震动着,但对话着的两人都没有作出反应。仿佛有一个透明的人形融入了身体一般,他下意识地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意识中不断地“想”着那个句子:“是你吗?你恢复了意识?”
“再不恢复,就要任着别人来窥探我的**了!”她似乎有些气鼓鼓的,他都能在意识中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