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叫阵单挑
段卓快步、谨慎的赶到几十米外的倒地色目人处,那一箭从其右眼眶直接射入大脑,力道之足,差点要破壳而出,鲜红的血液带着生命,正快速的从他的身上流逝。
赶到时,色目骑兵已经失去了意识,双手徒劳的到处乱抓,整个躯体只有潜意识的拚命抽搐,但是幅度越来越小,这种伤,神也救不了,已然没有补刀的必要。但教官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敌人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于是,段卓没有犹豫,对着瘦鞑子脆弱的脖子就是一挥,鲜血顿时飚得老高。。。。。。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条生命死去,段卓百感交集。如果说他当初击毙y国武装人员,是因为双方都互为敌人,他还能求得心理安慰的话,但今天呢?
“真是sorry,你也应该知道,你我两人只有一个能活下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其实我不想与你们发生冲突!唉,要怪,就怪老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吧。”段卓默念一句,随手从瘦鞑子头上扯出了这支碳素箭,一只带血的眼球插在上面,似乎正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段卓。
嗯,好在箭体没有损坏,可以再用。他将粘上的血与眼球用茅草擦掉,又放回箭囊。
这兔起鹘落的一幕,都落入两岸的各人眼中。以刘士仁为首的一方除了慌乱还是慌乱,虽然段卓险赢一局,但对面的上百号人可不是花拳绣腿,无论是杀遍大江南北的鞑子,还是彪悍蛮勇的山都掌人,都不是这个刘家村能惹得起的。
刘士仁陷入无限悲痛,他欲哭无泪的望天长叹:“时至今日,已绝无回旋余地。先前如果吾应承了那王三刀,刘家村亦不过多交点赋税、姓王罢了,还可勉强挣扎几载,然则这贼配军此举,却将刘家村推入虎口,明年今日,就是吾等之祭日!”
老族长讲到这里,对段卓的称呼已改为“贼配军”,显然对其是极为反感了。
而刘十二姐却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的瘫坐在坡上,刚才一幕过于惊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现在危机暂去,脑袋只有一片空白。
水潭的另一侧,那位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段卓的牌子头,正皱着眉头思考。那个精瘦的色目骑兵虽然有些乖张,但不论箭术还是搏击都是这牌子里的好手,眼看那南蛮的弓就要得手,任谁也没料到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
蒙古士兵与宋国士兵单打独斗的时候以前也有过,但结果十有**都是己方胜出,宋国强在以步兵集群结阵,外围摆出长枪林,长枪后排出刀盾兵,阵内再密布神臂手与弓手,整个军阵结成一团,如乌龟壳般的进出,方能勉强迎战蒙古骑兵--也只是勉强而已。
刚才那婆罗人能快速一蹲避开夺命一箭,说明他要么天生反应奇快要么就是身经百战;而且其箭术同样不弱,牌子头尤其注意到其未曾瞄准;其三,这人够狠,居然对中箭快死的人补刀,跟我们蒙古人不相上下,是好汉一条!牌子头又用带着敬意的眼神看了段卓一眼。
那王三刀也是心中懊恼,没想到那贼厮鸟竟然这般厉害,同时又暗自大呼庆幸,幸好方才明智的选择逃开,否则首先挺尸的就是自己。
只有那个牌子头后面的寸白军头领也就是石头寨的阿兰酋长神情稍微平静一点,他是来打酱油的,这些蒙古人无论结果怎样,与都掌人其实并无多大干系,相反,他的内心希望大坝军民府越乱越好,这样的话,石头寨才可以火中取粟。
他神情肃穆的盯着那个外乡人,早在寨外,他就见识过此人的本领,这第二回,更给阿兰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此人勇武相当。当然,他仍是保持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看着前头的大元骑兵与这婆罗国人你来我往,仿佛与自己毫无瓜葛。
山都掌人自古以来就是大理、四川等地的山民,汉唐以来,从来就没有真正臣服过哪方,前朝宋国如此,当今大元也是如此。其实4年前,也就是至元二十年四月,被大都朝廷封为都掌蛮安抚使并赐虎符的大酋长得兰纽再次起兵反元,声势浩大,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上万山都掌人开始还杀得元兵溃不成军(元方多由投降宋军编成的新附军组成)。
当年,石头寨还点了两百土兵参加了得兰纽的大军。只是大都派来了右丞也速答儿征剿大坝,山都掌兵虽然骁勇善战,但元兵势大,得兰纽终于落败,可怜一代豪杰身首异处。石头寨的土兵随后被大坝军民府辟为寸白军一部,战时辅助元兵作战。
无论如何,阿兰酋长的内心还是原来的想法:大坝一地,凌霄城尚有前宋遗民驻守,周遭的大元区域,除了武夷城、梅洞寨、双河镇还有汉人以外,其余村寨、乡野的汉人,已经杀无可杀几近绝迹。如此一来,原本人丁不占优势的山都掌人,倒成了大坝军民府丁口最多的族类,虽明面上臣属大元,但要说到治理,离开山都掌人,大坝军民府的政令出不了武夷、梅洞、双河。
这些鞑靼人要战便战,未叫石头寨出兵更合自己心意,省得折损人马。眼下情形,暂且再看看,周遭有寨兵百十号人在手,相信哪方都奈何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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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卓正要思索如何应对下一步,这时对岸的译官呼道:“婆罗国的壮士听着,牌子头大人赏识汝之武勇,意欲与你切磋一番,如果汝赢了,刘家村之事可再行商议。不过,此番切磋不用弓箭,汝可敢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