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大街上,西门吹雪和白柒两人欣赏打量着这个他们初来乍到的杭州城。
雨季刚过,用砖瓦砌盖的精致小楼锃光瓦亮,大块的石砖铺就的街道平滑整洁,蜿蜒整个城镇的河道泛着粼粼波光,单桨的乌篷船在水面和桥洞间穿梭。
杭州城依旧靓丽,风景如画,各方商铺的生意也依旧不错,但相对于过去却是略微有些稀少。
而百姓的脸上虽笑着,却也总是戴泽几分忧愁,就连沿途的美景也缺少了打着油纸伞的妙龄少女们的身影,反而多了些神色严肃的官差来回走动。
行至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再要几个杭州本地的特色菜,两人坐下来休息一下,准备打算一下之后的行程。
之前,在万梅山庄和陆小凤商量好的,他们两人要在武当祭奠之时前往,接应一下。
但现在,陆小凤有叶孤城跟着,就不需要他俩了吧?
所以,他俩准备偷个懒,晚点儿再去。
更何况,木道人不会对陆小凤下毒手,只会把对方关起来,而且,木道人的武力可不及叶孤城,所以他俩完全着急。
刚点完菜,白柒忽然瞄到了楼底下的街道上,有一个很是眼熟的大概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神色匆匆的走过。
“咦?那不是何管事?”
搜索了一下记忆,白柒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就是京城‘合芳斋’的那个倚老卖老脑袋有些秀逗的何管事嘛?
他怎么会在这里?
淡淡地瞥了一眼,西门吹雪道:“他已经不是管事了。”
闻言,白柒一愣,随即问道:“为何?”
皱了皱眉,西门吹雪嫌恶地道:“仗着是我父亲自提拔他成为管事而倚老卖老地写信进言让我娶妻生子什么的。”
‘娶妻生子’这个理由本没什么,但问题在于,万梅山庄历代庄主和其另一半都是命定的:能在凌山之上畅通无阻的西门后辈方可成为历代庄主,其另一半道侣,也必定要能在凌山上来去自由。
就像他和白柒就是如此,他的父亲母亲也是如此,爷爷和奶奶也是如此,世世代代的老祖和其道侣都是如此,每一代,就只有两人复合此祖训,从没例外过。
“噗!”被一口茶呛到,白柒一边惊讶于何管事的已经被警告过还锲而不舍的斗志,一边担心地道,“不过,就因此撤职调职什么的,不太好吧?”
“并不只如此。”西门吹雪道,“赵老发现他竟中饱私囊了工人的劳资,并有向外·泄·露讯息的嫌疑,因此才降职。”
“外·泄信息?!”白柒大惊,“那还用他?”
“证据不足。”西门吹雪道,“现在的职务,就是为了试探他。”
“原来如此。”白柒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又是想到了什么,疑惑地道,“对了,我有一点很是奇怪。”
“嗯?”
“上回在京城,他为什么说会说出西门家会‘断子绝孙’的话来?”白柒疑惑的道,“他不知道大哥和二哥都已经是有孩子了的爹么?”而且还是儿子女儿都有,根本不用担心‘无后’的问题。
感觉就像对方似乎是不知道三位哥哥的存在似的。
当时没有细想或者多想,但现在想起来,有些怪哉。
“他确实不知道三位哥哥的存在。”了解对方的心中所想,西门吹雪道,“他也以为吾父吾母早已过世了。”
“哎?”闻言,白柒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虽然他之前也略微想到,但得到确认后,还是不由得很是吃惊。
似乎还嫌不够震撼,西门吹雪又再补充一句道:“处了万梅山庄的内部核心人员外,没人知道我父母还建在。”
也就是说,全江湖都以为老庄主和老庄主夫人都过世了?
白柒好奇地道:“为什么?”
“暂时说不清。”想了想,西门吹雪认真地道,“以后才能告诉你。”
“成。”想必这事儿事关重大,白柒也就不再多问,“那我们一会儿又是要去面对那位何管事?”
说实话,他真不想再见那个老头子,随然对于老人家不敬,但看到他真心膈应。
“不。”西门吹雪道,“我们去‘薛记’。”
“哦。”
点点头,白柒乖乖地将桌上的菜风卷残云后,便跟着西门吹雪前往落脚点,万梅山庄在杭州的最大产业,‘薛记’。
‘薛记’,是一家老字号的油纸伞铺子,专卖各种颜色各种花样的油纸伞,精致漂亮,。
铺子的老板姓薛,名季瑜,今年不过三十有余,长相文质彬彬,性格也是和蔼可亲,正经的文弱书生模样。
薛季瑜对于西门吹雪和白柒的到来,很是热情地相迎。
‘薛记’本是杭州城内一家老字号的纸伞铺子,但在十二年前因为得罪了权贵而被逼无奈,眼看就即将破产,却在千钧一发之时,受到了万梅山庄的帮助,恢复声誉又东山再起。
为了表达恩情,也为了以后不再受无妄之灾,薛记便自愿成为了万梅山庄名下的产业。
但这家店却依旧由薛家自己来掌管,只要每年上交一成半的利润给万梅山庄就行了,其他事情并不太过多限制。
所以,薛家对万梅山庄很是感激。
跟‘合芳斋’一样,在‘薛记’后方,有一幢万梅山庄庄主专属的小楼,不大,就两层,上面是卧室与书房,下面是厨房与大厅,带一个小院子。
本来,薛管事是准备让下人们收拾小楼的,因为之前他并不知道两人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