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玄冥追逐黑影人,却见黑影人忽然在眼前消失了,不由大为诧异,四处寻找,在就一筹莫展之时,在一颗松柏树下发现了一圈极为浅薄的脚印,明白这很可能是黑影人消失的原因,无意中随手拉了一下松柏树上的一颗枝条,却放佛雪崩了一样,发出轰隆巨响,从冰雪之中掉了下去,拿着火折子向前走了大概二三十步,一个三岔路口摆在了玄冥眼前。
就在玄冥纠结该走哪条道路之时,左边的一个洞穴的洞壁之上,每个三米左右鱼贯亮了一串油灯,玄冥心中泛起一丝笑意,熄灭火折子,进入到了左边的洞穴之中。
不知黑影人喉咙内买的什么药,又不敢肯定他是敌是友,玄冥一边向内四周观察着,又为防万一,一边聚集着功力法决,遇到危险时候,也好随机应变,使自己落于不败之地,可随之又想到,从刚才的追逐来看,黑影的功法修为不知道高出自己多少倍,要是他想杀死自己,只怕还没等自己出手,便已经成为了黑影的手下冤魂,又何必将自己引诱至此地杀害?于是也不再提防,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越是往内,温度也越来越高,与玄武峰外寒冷异常的气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玄冥不由惊奇不已。
这时,洞穴之中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道:“仅四年多的光景,就突破了‘寒冰风雪’生寒篇,并达到凝冰篇,这资质实在是惊人!”声音似远似近,飘渺而又虚无,像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又似说话之人身负重伤,有气无力!
玄冥听见声音,微微一愣,黑影果然是逃到了这里,但听这话语似乎并无半点敌意,不由客气的道:“前辈是何人,为何会居于此地?”
话说之间,玄冥已经到了洞穴的尽头,一个宽窄足够五六丈的洞穴出现在了面前,而洞穴之内,温度也是一路走来最高的,玄冥这四年多来习惯了玄武峰的寒冷,忽然来到了温暖如夏的岩洞之中,不由出了满身汗水。
这宽窄足有五六丈的巨大洞穴之中,除了正中间仅有的一个类似床榻的东西之外,并无其他陈设,床榻四面,各生着一堆熊熊火焰,只是这火焰与玄冥平日见到的火焰大为迥异,火焰的颜色呈蔚蓝之色,无半点烟尘,不知是何物燃烧!
床榻之上,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眼眶深陷、身瘦如柴的黑衣老者,玄冥看着此人不住的胸膛起伏不定的喘息着,与刚才追逐的黑影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道:“不知前辈是否为与在下刚才追逐之人?”
黑衣老者微微一笑,道:“老朽可以保证,这洞穴之中,除了老朽之外,绝无其第二之人。”
玄冥听了,知道黑衣老者间接承认了他就是刚才猫抓老鼠中的老鼠,但却心生诧异,道:“看前辈似乎身受重伤,为何刚才与我追逐之时,却身形矫健,功法高强,一点也不是现在摸样。”
黑衣人摇了摇头,道:“老朽于数十年前身负重伤而一直未愈,每次积聚功力,也就只有半个时辰,但在这半个时辰内,宛如完好之人,所以小兄弟见我如此,并不足为奇。”
玄冥满腹疑问,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前辈是何人,又是被何人所伤,为何会居于我玄武峰内部?”
黑衣人似乎在思考着往事,面色痛苦而沉重,半晌才道:“老朽是什么人小兄弟目前还无需知道,老朽只希望你记住,老朽居于此地数十载,早已不问江湖世事,所以小兄弟更不必担心老朽会成为你的敌人!”
玄冥见黑衣人说中了自己一半的心思,却还是打马虎眼的道:“前辈误会了,在下只是想问清楚前辈的身世及被什么人所伤,也好想办法为前辈疗伤祛除病痛,还前辈一个健康的体魄!”
黑衣老者笑道:“没想到这代经过‘铸心’选得的玄武堂堂主,竟如此的宅心仁厚,难得……难得。”老者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管小兄弟你刚才的话是否全是出自你的真心,老朽都受用了,只是老朽百年前纵横天下,难逢敌手,受伤之后,居于此地疗伤数十载,也是见效甚微,以你一个毛头小子,对于老朽的伤是绝对没有办法的!”
老者的话虽说的不无道理,可玄冥却听的不以为然,道:“所谓一人计短,双人计长,即便在下没有办法,在下还可以请求师父相助前辈疗伤,前辈又何须妄自菲薄,失去一个可以医好自己病痛的机会呢?”
黑衣老者道:“老朽居于此地,就是不想让世人知晓老朽的存在,若如此大张旗鼓的为老朽疗伤,岂不有违老朽隐居此地的初衷?至于什么生命诚可贵,每个人只有一次,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该放弃生命的话,你就不要相劝了,老朽这么大把年纪,看多了世间的恩怨情仇、悲欢离合,早已将生死看的极为淡薄,也许死亡对老朽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话说之间,老者的脸上更加枯黄难看,半晌才继续说道:“你若真想为老朽做点什么事情,就答应老朽三件事情,即便老朽立刻死去,也算无憾了!”
玄冥听了,虽觉得这黑衣老者极为奇怪,但却也说不出更好的反驳之理,于是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只要晚辈能力所及,晚辈一定为前辈办到!”
黑衣老者道:“老朽自从受伤之后,功法大不如从前,所以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不知饥饿,所以这第一件事情,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小兄弟能为老朽带来些许食物,以供老朽充饥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