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孩子的眼睛就跟当初宁儿的一模一样,这更加惹起了苏夫人的内疚之心,想着自己当初没能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如今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这个外孙女。
“来,给外祖母抱抱。”说着,苏夫人便是接过了苏洛宁怀中的孩子,目光中满是怜爱,这孩子果真长得很好看,也不知将来长大了,能不能胜过她娘亲去。
一旁的苏绮蔓看着有趣,不由惊奇地道:“我以为小孩子都挺爱哭的,怎么她倒是不哭不闹的,这般乖巧可人。”
苏洛宁闻言轻笑,“你以为她都不哭的?这小家伙哭起来的时候可折腾人了,也就是方才你们来之前才止住了哭,许是哭得累了,想着歇会儿。”
苏绮蔓又是问道:“她取名字了吗?叫什么啊?”
一旁的苏之牧听闻苏绮蔓的这话,不由笑着道:“瞧你问的这傻话,这小郡主的名字自然是要由圣上亲自赐下。”
这个时候司空澈也是接口道:“明日我们就会带着孩子去西山行宫,一来,让父皇看看他这刚出来的孙女儿;二来,就是请父皇给孩子赐名。”
苏之牧他们是在澈王府里吃了午饭才回苏府的,在回去的马车上,苏夫人不由担心地道:“之前纳侧妃的事情好不容易压下去,如今宁儿这又生下一个女儿来,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再次兴起给澈王殿下纳侧妃的念头。”
苏之牧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就算皇后娘娘生了这个念头,澈王殿下也不会同意的,上次的事情闹得那般沸沸扬扬,连赐婚圣旨都下来了,到最后不也没纳得成吗?”
苏夫人却并没有因为苏之牧的这话而放下心来,口中喃喃道:“这侧妃早晚都是要纳的,只希望宁儿下一胎生下的会是个儿子,不然她这正妃的脸面却没有地方放了。”
苏之牧闻言,不由轻轻握住苏夫人的手,放柔了声音道:“你啊,就别操这么多的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那澈王殿下像是会纳侧妃的吗?他对我们宁儿怎么样,你又不是没有看到。再说了,就算澈王殿下真的纳了侧妃了那又怎么样,以我们宁儿的能力,难道还真的会被她压到头上去。”
听得苏之牧这样说,苏夫人的一颗心倒也略略放下了些,宁儿的确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
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苏绮蔓不由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了这么多年,如今倒是生出了许多温情来。自从出了那惜菡的事情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出去鬼混过了,再后来琴姨娘的娘家人那般闹过之后,父亲也很少去琴姨娘那里了,更是不再在琴姨娘的房里过夜了。反而是跟母亲的关系越发好了起来,两人平日里评书论句、作画下棋,倒是形影不离起来了。
只是这样的温情未免来得太迟了,这些年,父亲对母亲怎么样,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平常里整日出去寻花问柳,在府里的时候,也多是去两位姨娘的房里,母亲不过是作为这苏府里的夫人摆着罢了,听着他们两人说话,旁边的人听着都觉得不投契。这个时候自己常常怀疑,父亲和母亲当初真的是两情相悦才成亲的吗?看起来完全不像,父亲倒更是被逼婚的。
这些年,母亲心里想必是极苦的,就这般也慢慢熬了下来。其实苏绮蔓一直都很想问母亲,难道不会怨恨父亲吗?但是她不敢问,生恐勾起母亲的伤心往事。就这样好了,自己喜欢看到父亲和母亲这样,以前的事情便都忘了吧。
然而苏之牧和苏夫人的这情形看在苏雪雁的眼里,却又生出了另外一种想法,那就是男人的心思永远都是善变的,捉摸不透的,之前父亲对夫人可不是这般嘘寒问暖的殷勤模样,不过听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大概是这样,后来父亲纳了几房妾室之后,对夫人也就冷淡了。没想到现在竟又是重新拾起了当初的夫妻情深,所以说这男人是善变的,之前对夫人冷冷淡淡,现在却是这般形影不离,对自己的娘亲呢,之前虽不能说是恩爱有加,但也是宠爱着的,如今却是越发厌倦,连照面都不想打了。
所以说,男人不就都这样吗?别看现在那澈王殿下对苏洛宁有多深情,等他纳了妾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感情什么的,更是虚无缥缈,只有能抓在手中的东西才是真的。
而这日的傍晚时分,岚晴终于忍耐不住,也是跟殷明意一起去了澈王府,进到后院的时候,正看到苏洛宁正在哄着孩子玩儿,而司空澈则是含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母女两个。
岚晴蓦地停下了脚步,在殷明意的耳边轻声道:“多美的画面的,应该画下来的。”
而这个时候,司空澈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目光缓缓移了过来,殷明意和岚晴相视一笑,便是相携走了过去。
他们的视线首先自然是要投注在那孩子的身上的,岚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不由含笑道:“她看起来怎么那么有精神啊。”
司空澈懒懒开口道:“可不有精神吗?刚刚睡醒,喂了奶,睡饱喝足当然有精神了。”
岚晴听闻此言,不由转头看着司空澈,用疑惑的口吻打趣道:“咦,我怎么从澈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