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宁却是凝眸盯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让他无所遁形一般,“难道太子殿下能发誓说那件事跟你没关系吗?”
不能,他的确是不能发这样的誓,因为司空澈坠崖的事情的确是跟他有关系。
司空景微微垂眸,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可是这些事情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人一旦走上了这条路就很难停下来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厌恶我,以后你也会同样厌恶司空澈,他现在已经跟我走上了同样的路,我所做的一切,他以后也会做。只要是走上这条路的人没有人能幸免,到那时,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面对你今天说的这番话。”
听他说完,苏洛宁却是缓缓一笑,金黄色的暖阳洒在她如玉的脸上,晕出一层朦胧美好的光晕,只听得她轻声开口道:“我既然爱上了他,他纵然变成了魔鬼,我也会爱他,如果我拉不回他,那就一起沉沦地狱好了。”
司空景震惊地看着苏洛宁,难道她对司空澈的爱真的已经深到了这种程度?
苏洛宁却是不再理会司空景,兀自道:“我要去住持那里听禅了,太子殿下要一起去吗?但是我想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来寺里看我的事情吧,在这种敏感的时候”
说完这话,苏洛宁便是迈步走开,径直往住持的禅房去了。
日落西山,夜幕再次降临,苏洛宁已经能大略估摸出每次司空澈来的时辰,提前沏好了茶坐在禅房里等着。
听到屋顶上的响动,苏洛宁便是起身去开门,外面的司空澈正欲抬手敲门,门却是突然打开了,他倒是被吓了一跳。
看到司空澈脸上这等表情,苏洛宁不由勾起一抹轻笑,“原来澈王殿下也有被我吓到的一天。”
司空澈这厢解了披风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苏洛宁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微微吐了一口气,“哎呀,还是在宁儿这里舒服。”
“每天来回跑也觉得舒服?”
司空澈身体后倾靠在椅子上,“也没有几天了,很快你就可以回京了。”
“皇后能乐意吗?你跟郎依兰的事情成了?”皇后故意把自己支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让司空澈和郎依兰培养感情吗?没达到目的,她会让自己回去?说不定又会找什么借口把自己绊在这里呢。
听到这话,司空澈不禁一笑,“宁儿啊,快来夸夸我吧,郎依兰的事情,我已经彻底解决了,母后以后再也不会提让她嫁给我做侧妃的事情了。”
苏洛宁闻言有些诧异,“真的?你是怎么解决的?”
“合八字呗,我跟郎依兰命格相冲,不宜婚配,母后也只能作罢了。”
“你跟她真的命格相冲?不宜婚配?你在中间做了手脚吧?”
司空澈却是含笑道:“你猜?”
“不用猜,你也一定在其中做了手脚。”不然他会笑得这样得意?
“不管我在没在其中做手脚,总之,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郎依兰这件事儿了,母后现在是已经完全放弃了。”
苏洛宁心道:没有了郎依兰,皇后一定还会去找别的女子,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
苏洛宁正这般想着,司空澈却已经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揽着她的肩膀轻声道:“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担心,我自会解决,你只要安心呆在我身边就行。”说到这里,司空澈不由笑着道:“你不是说,纵然我成了魔鬼,你也陪我一起坠入地狱吗?”
苏洛宁闻言一愣,面上浮起浅淡微红,“暗卫告诉你的?”
司空澈矮身在苏洛宁脚边蹲下,仰头看着苏洛宁,眸中灿若星辰,瀚若大海,“宁儿,我不会让你坠入地狱的。”
苏洛宁看着面前的司空澈,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微微一笑,然后低头印上他的唇,她本是蜻蜓点水,正欲退身离开,却是被司空澈伸手阻拦。
司空澈执意纠缠,苏洛宁被他的执拗感染,倒也配合他。但是这般配合之下,司空澈心中按捺已久的欲火也是被勾起,径直一手揽着苏洛宁的腰身,便是把她带到床边。
司空澈的手刚刚碰上苏洛宁腰间的丝带,却是被苏洛宁阻止,“你的胳膊”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事的。”司空澈的声音暗哑,像是染了火一般,同时手下已经扯开了苏洛宁的腰带。
苏洛宁不得已按住他的手,“可这里是佛门净地啊。”这样做,是不是冒犯了佛祖啊。
“放心,佛祖最懂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天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碰到宁儿了。
司空澈太过热切,苏洛宁见他如此到底心软,便是任他去了,但是心里到底有些唉,佛祖莫怪啊,莫怪
次日一早,司空澈神清气爽地去跟皇后请安,皇后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由问道:“你是有什么好事儿了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模样?”
“没有,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皇后只狐疑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却见司空澈在她的旁边坐下,含笑道:“母后啊,您看,这宁儿也去相国寺为儿臣祈福那么久了,是不是能回来了?”
“不是只剩几天了吗?你着什么急?”
看起来,到目前为止,能让自己这个儿子收心的也只有苏洛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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