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酒入愁肠,一切都可以忘了。
青衣,如果可能,他真的不想遇到;就算遇到,也不想爱上;就算爱上,也不要爱得这么深;
梅嫣然看着这个痛饮的男子,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安静的坐在他的对面。
从那个女人住进来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影子。但是,那又怎样?
那个女人千方百计的离开,根本不配得到安晏的深情。能真正陪着他的人,只有她。
一瓶酒下去,墨安晏颓然倒在了飘窗上。
梅嫣然走到卫生间里,打了水,拿了毛巾,细心的替他探试着嘴角的酒渍。
“安晏,我扶你回房间,你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墨安晏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醒来就可以忘了吗?这七年来,他多少次醒过来,结果呢?
墨安晏推开她,踉跄着走进房间,将自己置身大床上。
梅嫣然随之跟入,她看了看四周,咬咬牙,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门。
加油,这是你的好机会。
一步一步的上前,纤手扶上男人的胸膛,“安晏,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这样你睡觉会舒服些。”
纤手迅速在男人身上燃起火,墨安晏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他睁开眼。
面前的她,隐隐绰绰,很模糊的轮廓。
那个轮廓上,有红唇,翘鼻,媚眼……一切,都恰到好处。
“青衣,是你吗?”他苦涩的问。
你还在吗?
“晏!”
回答她的,只是这一声。
墨安晏的心,瞬间跳得很快!
晏!
青衣动情时,才会这样唤他。
她还在,没有走!
墨安晏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目光直直的看着身下的人。
“你为什么要走?”
纤细的手指,微凉,颤栗的抚上墨安晏的唇。
手指在他的唇上打了一个圈,最后慢慢入下,划过他敞开的胸膛。
“晏,我在!”
墨安晏眼眶里有几分潮润,低笑一声,那笑声带着惊意。
她在!
她说她在!
没有片刻犹豫,墨安晏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热情,让梅嫣然心里发慌,心里有些害怕,又隐隐带着期盼。
她跟了他四年,四年来,他对她极尽宠爱,有求必应,却从来没有碰过她,甚至连一个吻也没有。
她像是他圈养的一只小鸟,远远的看着,偶尔的逗弄,却无法交集。
她必须把这个笼子打破,让自己成为他的唯一。
梅嫣然伸手,用力的抱住了男人。
彼皮的唇,缠绵的纠缠在一起。墨安晏的**,瞬间被点燃,他撕掉女人身上的衣服,将手覆盖在她的柔软上。
忽然,手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了下,墨安晏猛的直起身子。
不对,身下的这具身子,不是她的。
她的弧度,不是这样的。
“晏!”女人娇媚的低唤,邀约的姿势,如同一朵绽放的花,美艳无比。
墨安晏摇了摇头,猛的推开身下的女人,翻身冲了出去。
她的确叫他“晏”,然而,却不会娇媚的叫,只是轻呤,带着糯糯的江南的口音。
所以,她不是她。
不是的!
门重重被关上,梅嫣然没有动,一滴泪从眼角流下来,她用力的呼吸一下,像是吸进最后一丝空气,随即,她笑了。
这一个月来,她没放过一丝机会,努力模仿那个女人所有的一切。
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投手,一投足。
甚至,他们在里面翻云覆雨,她赤脚在站在门外静听。
然而,她终究不是她。
只是一个胸前的弧度,就让自己功亏于溃。
多么可笑。
只是一个胸前的弧度!
他就能敏感的察觉。
要怎样的刻骨铭心,爱情缠绵,才能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熟悉。
一分不差,一寸不差!
泪落下一滴,便再也止不住,磅礴而下。
梅嫣然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
离别墅二十米远的山坡上,青衣抽着烟。
惨淡的月色下,那张脸,依旧绝美,妖娆,却带着孤寂和怅然。
倘若有人看到,定会为女人脸上的孤寂而心生痛意。
青衣用力的抽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嘴角掀起自嘲一笑。
明明是千辛万苦的逃出来了,偏偏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似的,忍不住想再过来看一眼。
她不想承认,她有点放不下这个男人。
但是又能怎样!
这是一个死结,一个凭谁也无法解开的死结。
他姓墨,她姓青,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么现在也是错误。
青衣掐灭了烟,又点上一根。
她极少抽烟,也根本没有烟瘾,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刚刚收获自由的晚上,她想抽烟,想喝酒,想肆意放纵。
不是为庆祝自己的新生,而是为了那个对她爱恨纠缠的男人。
月色凄迷。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青衣扔下最后一根烟,深深看了那幢别墅一眼,没有半分犹豫的绝然离去。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也才刚刚开始。
……
清晨。
墨氏别墅。
陶意替阿泽盛了一碗小米粥,“多吃点,天气越来越冷了,需要有热量才行。”
阿泽现在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