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南摸着头迷惑地问:“那我们现在没捉住刘恂,还给他粮食吗?”
冯威黑着脸答:“给,怎么不给?现在没有抓住刘恂的大功了。再翻脸不认老主子,依然会遭别的世家耻笑!没有好处,再被耻笑,那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嘛,意思意思就行了,真当我们冯家的粮食不值钱啊?南儿,你去取一百石粮食给他送过去!”
“好嘞,就当是赏给他的!”冯南听说只取一百石粮食,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石是容量单位,不是重量单位。但如果非要计算一石粮食的重量的话,一石约将近百斤。
一百石粮食,还不到一万斤!按一人一天消耗一斤粮食算,不够刘寻的大军吃三天的!
这哪里是资助,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啊!
所以冯南毫不在意,兴冲冲地去粮仓让仆人们装了一百石粮食,就给刘寻送去了。
却说刘寻回了军营,让士卒们赶紧做饭。吃过了饭,接收了冯家的粮食,还要继续赶路呢。
饭刚做好,郭紫驭给刘寻端来了最好的,刚吃了两口,冯南就过来了。
警戒的士兵通报后,刘寻同意冯南进来。就见冯南带着十来个仆奴、推着十来辆装满粮食的独轮车进来了。
刘寻愕然道:“粮食呢?”
冯南指着独轮车道:“那不是?”
刘寻怒道:“这才几斤粮食?!”
冯南呵呵笑道:“既然是我冯家借给六皇子,借多借少当然是由我冯家说了算!哦,看六皇子这军营里,肉味飘香,应该是之前打了不少猎物?没关系,六皇子可以继续靠打猎吃饭嘛!”
打猎能让小股部队吃上两三天,但岂能长久?
刘寻听到冯南幸灾乐祸的嘲笑自己,怒火上涌:“武安家!给我宰了这个奸佞小人!”
武安家拔刀就扑了过去。
冯南吓了一跳,脸色发白,结巴道:“你,你你敢杀我?我可是为你来送粮草的,杀了我,谁还敢投效你?”
卻正拦住武安家,急急劝刘寻道:“王上,冯南诚然可恶。可是毕竟有着为王上送粮的名义,杀之不祥。还请王上息怒!”
冯南反应过来,看到刘寻果然犹豫下来,哈哈大笑道:“来杀我啊!你不是要重整山河吗?来杀了我,让天下士族寒心啊!”
冯南感觉刘寻刚刚让他丢了面子,吓得都结巴了!于是连“六皇子”也不叫了,只称“你”。
刘寻嘴角抽动,但是看到卻正和吴济一脸苦劝的表情,只好吐字:“武安家,把冯南给我赶出去!”
武安家答应一声,越过卻正,跑到冯南面前一脚把他踹倒:“快滚!滚的慢了,砍下你的耳朵下酒!”
冯南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军营外面。然后转过头吐口水道:“呸!还真当自己能光复蜀汉了?真以为保全名声天下士族就会把你当根葱、去投效你了?我看过两天,就该坐着曹魏的囚车,被押往断头台了!苟延残喘的难民罢了,还皇子?呸!”
说完带着家奴跑了。
刘寻在军营里气的把一个陶碗“啪”地一声摔到地上,摔成了一堆碎片。指天发誓道:“若我能重整山河、光复汉室,定要把这个冯家夷灭九族!”
卻正、张通、郭紫驭等文武和妻妾同样面有怒色。
但卻正还是压下怒火,劝刘寻道:“王上,昔日大汉高祖曾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先昭烈帝也说过,帝王要有包藏天地的胸怀,忍常人所不能忍。王上莫要耿耿于怀此事,先去南中再造蜀汉。待君临天下时,则自然会换来天下人的尊敬和畏惧!”
刘寻知道他是怕自己气的失去理智,拿这三千多家底就去攻打冯家堡。那样打不打得下来还是两说,却一定会恶了天下士族!刘寻现在实力弱小,如无根浮萍,完全无力抗衡天下士族。要是去攻打冯家堡,那就是在毁自己的根基!
刘寻当然不会这么做。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要说骂人,在现代跟人对骂时,更难听的话都听过。只是在心底暗暗发誓:帝王一怒,流血千里。冯家,等着本王再次归来吧!士族,等着本王的科举制吧!
“放心,孤王还没有失去理智!速速吃过午饭,随后上路!”
刘寻按压住怒气,端起了饭碗。
“是!王上英明!”卻正等拜道。
吃过午饭后,大军稍作收拾,然后就离开冯家堡,转到大路,继续向南前行。
直线行进的话,路上经过的最近的一座城池是牛鞞县。据卻正估计,应该在明天晚上到达。
刘寻问牛鞞县的情况。
卻正说蜀汉全境有一百好几十个县,他哪能记得住每一个县的情况。只是犍为郡在蜀汉腹地,所以驻军不会多,应该只有几百人。
倒是一直以来都跟个透明人一样的火麟突然站出来,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应该派几个火蛟营的细作去探查好牛鞞县的情况,刘寻自然同意。
大军行至傍晚,人乏马困。刚好遇到一个李家庄,军队就在庄子里休息一晚。百姓们看起来对军队十分害怕,即使后来刘寻下令大军不得扰民,他们的害怕情绪依然不减。
刘寻没有住在帐篷里,而是和陈至、武安家等几人借住在庄主家。而没有帐篷可以住的士卒,也是借住在不同的百姓家里。
当晚庄主一家忙着置办一桌酒席款待刘寻等人。
而刘寻并没有向村民们透露自己的身份,连三龙藩王服都脱下来了,就是为了不扰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