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秦远问。
唐芊芊白皙的手指故作神秘的摆了摆,“机密哦。”
周靖安这会儿开了口,声音低沉,面色不变,姿态依旧清濯,“唐芊芊,别忘了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唐芊芊红唇妖冶,轻轻抿开,笑得志得意满,“可惜,周氏的水,不见得有别人的水深。”
“别人,也便只有霍门了。”周靖安一语点破。
唐芊芊一愣,脸上有些尴尬和慌乱。她故作镇定的抬了抬下颚,强自高傲道,“没错。”
周靖安摇头失笑。
笑得唐芊芊心里打鼓。
周靖安绕开她,走到车子另一面,上车前,突然想起来似的道,“哦,忘了告诉你,宁商死了。”
唐芊芊的嘴张得能吞下一只鸭蛋,“什么?!你,你你杀的?”
周靖安犀利的眼神睨着她,不语。
唐芊芊蓦地回过神来,“他死了关我什么事?莫名其妙!”
周靖安懒得跟她废话,“猜一猜下一个是谁?你还是孔占?”
唐芊芊额头上的神经不安的跳动,她看着周靖安,语无伦次的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全部知道了?你听我解释,豪斯酒店的视频,是别人寄给我的,不是我,跟我无关”
秦远忍不住摇头叹气,“行了唐芊芊,事到如今也不用再狡辩了,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像你这种自作聪明的,最后怎么死的你知道吗?蠢死的!”
唐芊芊被宁商的死吓破胆了,秦远一说‘死’。她便忍不住尖叫了起来,“你恐吓我!我,我会去告你的!”
她面无血色的伸手招了招,她的司机开着车子从路边开过来,没等司机停稳,唐芊芊忙不迭跑过去,用力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缩在后座角落里,瑟瑟发抖,司机面色诧异的看着她道,“二小姐,请系上安全带。”
提醒了好几回,她才慢慢清醒了似的,拉着安全带扣上。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电话号码,机械女音提醒她。对方关机。
唐芊芊捧住了头,眼底闪烁着惊惶失措的光点,是谁,到底是谁害死了宁商?
她和孔占,会成为下一刻目标吗?
不,她终于活得像个富家千金了,拥有了家世,金钱,父爱,得到了这么多东西,然后就这么死掉吗?
不!不可能!
她不会轻易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冷静下来之后,唐芊芊在想,到底是谁,害死了宁商。
不可能是周靖安!
是那个神秘的黑客吗?唐芊芊不确定。
“停车。”唐芊芊突然开腔,司机立刻靠边停下,唐芊芊把包扔在副驾驶位。“你打车回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办。”
司机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唐芊芊坐上驾驶位,外面太阳光太耀眼,她将遮光板拉下,遮去刺眼的阳光,可身体,却依然冷得发抖,她开车来到城中村,这里的房子最近被拆了许多,一片片的废墟等待重建,到处都是一片死寂气氛,毫无生机和希望,满目荒凉,让人看了恨不得立刻远离此处。
废墟之上。有人搭了临时屋棚,吃饭睡觉都在一处不足五平米的地方,地方坑洼积水,混合着尿骚和粪便的味道。
唐芊芊捏着手帕捂着鼻子走进去,在最深处的一栋水泥房面前停下,拍了拍门。
“你又来干什么!”身后,女人愤怒的质问。
唐芊芊回头,看着提着超市购物袋走过来的丁冬云,她比上次见到的老了许多,脸上满是皱纹,眼底遍布红红的细丝。
唐芊芊舔了舔唇,“丁冬云,宁商死了。”
丁冬云一怔,“什么时候?”
“我不知道。”唐芊芊摇头,“是陆然的丈夫周靖安告诉我的,你去监狱探望孔占,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死了关你什么事?你们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唐芊芊恼羞成怒,指着丁冬云大声训斥,“你乖乖听孔占的话,不然,他那些在外面的兄弟也不会让你好过!”
丁冬云破罐子破摔道,“哼,我儿子都没了,他又在监狱里,我现在的日子就好过吗?”
唐芊芊皱眉,声音压低,温柔劝说,“丁冬云,你儿子萧萧不要你了,你认命吧,好好跟着孔占过,你放心,我对孔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拿他当哥哥看待,我这个妹妹是不会破坏你们之间感情的。”
丁冬云面无表情,萧萧走了,对她的打击很大,她除了孔占,是真的无依无靠了。
唐芊芊知道自己成功了,她从钱夹里掏出一沓钱,放在桌上,“你有消息,立刻通知我,谢谢了。”
夜深,周氏顶楼办公室灯火通明。
秘书室里有两个值班的秘书,捧着咖啡提神,不时抬头看向紧闭的总裁室大门。
一门之隔,偌大的室内静得只有翻阅纸张和在纸上签名的沙沙声。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颈椎痛让男人放下了手中的笔,往后仰头,靠在椅背上,闭眼,抬手,习惯性的揉捏着太阳穴。
头痛,困乏,却没有想睡的**。
倾身端起桌上的咖啡,往嘴里送时才发现,杯子是空的,按下内线,“咖啡。”
秘书立刻端着进来,放下时提醒他,“周总,这是今晚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