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解释,我根本就没调包过这批化妆品,所有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你听我说啊!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啊啊!…”
几个女经理死死按住孙招娣的头和肩,两个保安死死控制住了孙招娣的身子,一群人把孙招娣控制在了化妆椅上,李经理拿着那几瓶化妆品,一一打开瓶盖倒在手上。
她不知道具体是哪一瓶引发的过敏,她只知道自己眼睛肿得最严重,于是将所有的化妆品都往孙招娣眼睛周围涂抹。孙招娣惊恐之极,拼命挣扎、尖叫,整个人却半点动弹不得,只剩下十根手指拼命在抓。
红的、绿的、黄的、蓝的、紫的、青的…各种颜色。李经理就像疯了一样,把化妆品一瓶一瓶倒在手上,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粉也一盒一盒倒在手上,再一股脑往孙招娣脸上胡乱涂抹。所有的眼影、腮红、亮粉暗粉都被倒出来,一把又一把,在孙招娣脸上反复摩擦、揉搓,唯恐不能渗透到皮肤里去。李经理的两只手全部沾满了红红绿绿的颜色,一直沾到了小臂,看起来怪异而恐怖。她肿胀的脸也扭曲得更加畸形了。
耳朵里只能听见孙招娣的尖叫和求饶。高明明瘫坐在一旁,睁大了无助的双眼。
“我没调包!我没调包!!…”
没有人理会她的尖叫。没有人说话。十五位化妆师冷漠地站在一边,温向阳也冷漠地站在一边,时而用复杂的眼神看看瘫坐一旁的高明明。
害李经理过敏的那瓶化妆品也混在其中,被抹在了孙招娣脸上。很快,她的脸上就开始发痒。那种钻心的痒一点点渗透进皮肤,渗透进肌肉,痒得恨不得把整张脸皮撕下来。可怜的是她的全身却被那些人死死控制住,就连伸手挠痒的机会都没有。
“我真的没有调包化妆品!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她大喊,可是百口莫辩,无济于事。
这个世界痛能忍,痒不能忍,高明明对这句话最是深有体会。这样的痒,想当初她也经历过,如今孙招娣比她当初那次还要严重。可是在这个时候,她却只能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姐妹因为自己忍受这样残酷的折磨。
温向阳望着她那双无助的大眼睛,眉头越皱越深。因为孙招娣“演戏”的那通电话中高明明所说的话,和她刚刚指认孙招娣时所说的,完全像是出自两个人之口。
“就算过敏又怎么样呢?就算毁容那又怎么样呢?…别人过敏关我屁事!毁容又关我屁事!…你有没有搞错,叫我为了那些过敏的服务员,千辛万苦跑到这种全是油烟的地方来?打电话的时候一声接一声的催催催,那些过敏的服务员是你爹还是你娘啊?你要这么为她们负责?”
“我为什么要用那么贵的韩国进口货?就是为了不想让温文雅那时候的过敏惨剧再发生啊!哪个女生不爱惜自己的脸?脸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结果你却趁我怀孕做这种事情,完全不顾及服务员的脸!你跟温文雅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温文雅的行为还要恶劣!招娣,我对你太失望了!”
高明明的话还回响在耳边。这只昔日的白天鹅如今无助地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最好的姐妹被施以残酷刑罚,一声不吭。她还是那么美丽,会说话的大眼睛,俏皮又高挺的鼻梁,尖尖的瓜子脸,美得浑然天成。望着这只昔日的白天鹅,温向阳感到有些茫然。
孙招娣的叫声越来越惨。她的脸上、头上被李经理和那些人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全身被控制得连呼吸都很艰难,她的两只眼睛很快就跟李经理一样肿成了馒头,睁开一条小缝都很艰难,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过比李经理还要惨的是,她不仅不能用水洗掉,也不能挠痒,满脸还被涂得花花绿绿,五官全都扭曲作了一团,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活像个正在受刑的怪物,恶心又恐怖。小小的化妆室,就像个人间地狱,关押着这个“怪物”,也关押着一票罪恶的灵魂。
金玉其外的王府大酒店仍旧富丽堂皇,餐厅外头的大堂里,碗筷声、吃食声、碰杯声、谈天说地声交织在一块,所有宾客们推杯换盏、有说有笑,没有人知道后面的化妆室里正在上演这样一出惨剧,没有人知道天堂与地狱之间仅有几堵墙之隔。
晚饭后,奥甲新天地,王立彬家中的客厅。
与往常不同,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电视机的声响。两人就这么干坐在沙发上,怀着心事。
“我现在不同于以前,每天上班时间固定,每周还能有固定休息,自从当上这个总经理,可以说,我就没有一天是真的休息过。就算决定好了今天一定要休息,可到时候电话铃一响,我还不是得乖乖出去应酬?关机就行了吗?我敢吗?”王立彬发着牢骚,无奈地耸耸肩,“我现在可不像当初那样有时间,还能跟踪蔡光华跟阿咪,偷拍取证。跟踪这种事情是需要浪费大量时间精力的!以我现在,一天到晚应付事情,下了班十有**是喝醉的,哪有闲工夫去跟踪人?”
水之湄愣愣地点点头,“我就更不可能了…”
王立彬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阿湄啊,你本来就不必做这种事情。何况,那些跟踪人的私家侦探也一般是要求长相普通,扔在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你长这么好看,又是个年轻女孩,怎么可能让你去做跟踪这种危险的事情?不但是被发现后没法脱身,而且被发现的概率也非常之高!”
“那你说,我能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