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妙的一夜不知不觉就要过去了,时钟又大大的走向了“2”字。结束了最后的一档应酬,王立彬又顶着半醉的脑袋坐上了回家的车。
“哎,又给华哥他们灌多了。”王立彬回想起那时的惨状,“整整一个扎壶的酒,让我喝光。”
“彬哥辛苦,今天这么多房间,太累了。”
“呵呵,我不累,倒是你…”王立彬笑得意味深长,看着何俊毅,“你才是真的累了!”
“啊,哈哈…彬哥就不要说笑了。”
王立彬回忆起君怡的情况,“君怡这个人呢,虽然比你大点,不过也不算老,而且她长得也还是过得去的,最主要就是,她已经离婚很多年了,都没再找,不像有的富婆,这头还吃着男人的,那头倒要养小白脸…如果你能跟她在一起,说不定还可以来真的,她也不会在外头乱来的,而且你也知道,通过王宏基他们,你能不费吹灰之力办成多少事情!到时候,我要是能沾上点你的光,就算只沾一个角角落落,我都心满意足了…”
“小白脸”,这三个字又隐隐约约让何俊毅心中有个疙瘩。曾经他是如此鄙视这三个字,到了现在他还是如此鄙视这三个字。可是在君怡那个女人面前,他竟然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三个字。
“感情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他含糊其辞。
王立彬又像之前那样劝道:“你要是找了君怡这样的女人以后,还用得着干什么小保安吗?”
居然又是这三个字!他终于按捺不住一肚子的牢骚,“君怡就这样说我,明明也这样说我,怎么你跟她们一样也这样说我?小保安又怎么了,我乐意!”
“明明”,又是这个敏感的名字。王立彬心中一动,想起之前那句“校友”,不由自主分了神。何俊毅还在发着自己的牢骚,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繁星满天,车行驶在回奥甲新天地的路上。
到了家,在水之湄的伺候下更衣、换鞋,水之湄又贴心地倒上了茶水。他却没有在客厅做任何停留,而是径直走到了卧室里,来到书桌前坐下。
思绪一片乱。种种预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该从何处验证这种不好的预感,就像被困在蜘蛛网里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心烦意乱。烦乱之中,他顺手抽出了一封桌上杨虹过去的信件。
刚捏住信封,他便觉得手感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明明记得这些信纸他都已经仔细对折好,才放入信封,而这里面的信纸仿佛只是随手揪了两下就塞进了信封,一点也不整齐,完全不像是他亲手所为。哪怕再是喝多,他就是摊着不管,也不可能这样胡乱一塞。
皱着眉把里面的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字仍是杨虹的字,内容也仍是过去那些内容,粗略翻了两页,看着那年杨虹歪歪斜斜的一笔丑字,他不禁笑了起来,回想起许多往事来。
可当他翻到了第三页,也就是最后一页,粗略地扫了一眼后,却发现了件诡异的事——这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话,后面竟然是逗号!也就是说,这封信应该还有第四页!
他以为自己漏拿了,忙拿起桌上的信封一瞧,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联想起水之湄戳穿照片中高明明双眼的事,他顿时感到脊背有冷汗直冒。也真是巧,就在这时,水之湄忽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身后。他仿佛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把自己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啊。”他吓得惊呼一声。
水之湄端着一盘水果,倒是被他吓了一大跳,差点把水果打翻一地。她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撞鬼了?”
他又定睛瞧了瞧,这才逐渐舒缓了紧张的心跳,略有埋怨:“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水之湄冤枉地叫起来:“我一路都在吃水果,怎么可能没声音?是你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入了神吧!”
王立彬无从解释,他指着那封信质问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信?”
水之湄瞪大无辜的眼睛,“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看你的信?”
想起她戳穿高明明照片的事,王立彬对她无辜的表情将信将疑,又问了一遍:“对,现在这封信少了一页,你有没有看过我的信?就算看过,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砰”,水之湄重重地把那盘水果放在桌上,生气地喊道:“王立彬,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王立彬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一时间愣住了。
水之湄指指他的鼻子,又指指那封信,难以置信地反问:“杨洪伟儿子的信,我看了做什么?”
“那不一定啊,万一你以为我故意把女人的信放在杨虹信封里面,不相信我就拿出来检查…”王立彬想了个最有可能的理由。
还没等他说完,水之湄气得一把抄起那封信就往他脸上用力砸去,“放你的狗屁!”
她因为失望愤怒急红了眼,看她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凡人能演出来的,王立彬暗自松了口气,可细细想来,竟又觉得更加毛骨悚然——不是她偷看的,那又会是谁偷看的呢?
水之湄指着他骂道:“王立彬,你自己不长眼吧!肯定把那一页塞到其他信封里面去了,不信你自己检查看看!要不是这样,我把这些信都给吃了!”
王立彬一愣,转了转眼珠,挨个拆起了所有杨虹的来信。
“自己老年痴呆了还是脑子给驴踢了,放错一张纸,倒疑神疑鬼的怪起我来了,昏头啦!亏我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