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也太草率了吧,不问在下才能如何,就说要招做师爷,大人不觉得好笑吗?”司马德字自酌了一杯小酒,悠然说道。
这话倒点醒了陈默,他本就是因为听到大家都议论司马德,然后脑袋一热才过来的,确实是草率了些。但他又不能就这么转身离开,一时间场面尴尬了起来。
“先生觉得西域战事会变得如何?”陈默憋了良久,想出个绝佳的考验题目。
“西域不出十年,就不属于我朝所有了。陈大人又何必担心呢?”听闻此话,陈默大吃一惊。这西域虽说不算宁静,但倒算是政通人和,商贾更是络绎不绝,要说十年内就会失去西域,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司马德见陈默一脸吃惊相,就知道他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但这也无可厚非,乍听来,的确是耸人听闻。
“先生可否详细解释下。”陈默紧皱着眉头,苦思良久也找不出会失去西域的原因。
“朝廷之所以会失去西域,是因为匈奴会南侵。而且朝廷里面有人希望丢了西域。”司马德一脸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丝毫不在意惊呆了的陈默。
陈默还要再问些什么,却被寻来的宋仁打断了,“少爷,你在这呀,郑大人找您呢。”
陈默想着是钱袋子有了下落,便只好遗憾的告别了司马德,告知他日后必定去拜访,就离开了。等见了郑钧,才知道原来是郑钧给他安排了酒宴,参加的都是青年才俊、才子佳人,让他务必参加。陈默心中有些气恼,但不好负了舅舅的好意,只得答应下来。
林歆自从昨晚被送回家之后,便没踏出小院一步。清早林证仁责骂了她一番,告诉她不要再同陈家的书童有任何瓜葛。林歆从小就没被父亲批评过,一时间气愤不已,便认为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她一定会复仇的。好的消息是她知道了那人的身份,这将有利于她的行动。林歆让松儿拿来下人劈柴用的大刀,想象着郑杉儿舞动的样子,一板一眼的挥动起来,吓得松儿左躲右闪,险些被劈砍到。
松儿很是担心林歆的状况,整日挥着刀,连自己都差点伤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多少也听郑家小姐说了,差点就生米煮成熟饭,于是松儿觉得是那位公子不能被老爷接受,才使得小姐这般的。所以,趁着外出买东西的机会,她又悄悄地来到郑府,想再请郑杉儿帮忙,要是再那样下去,林歆会出事的。
郑杉儿听了松儿的话,也陷入了沉思,她没有想到林老爷这么执拗,难道非得门当会对吗?同时也没意料到歆儿会为爱发狂。但仅仅是这样,郑杉儿已经替他们垂泪了,这爱情故事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啊,每个人都扮演着自己该有的角色——表哥是个强抢民女的恶霸豪强,林老爷是位顽固不化的家族长辈,松儿是一心为主的好丫鬟,而自己就是为民除害、主持正义的女侠,想到这,她不自觉的嘻嘻笑起来。
松儿一把拉住郑杉儿的手,认为她肯定是又有了主意,满是感激地说:“我替我家小姐谢过杉儿小姐了。杉儿小姐什么时候能安排见一面啊?我比较担心小姐的身体。”郑杉儿尴尬地点点头,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很快就可以了。”突然间,她想起老爹要为表哥安排宴会,这不正是机会吗?她赶紧又说道:“我爹明晚在临江楼为我表哥组织了酒宴,到时候你让歆儿在外面等着,我让表哥带上书童,这样不就行了?”
到时候只要让表哥把书童支开,一场完美的幽会就成功了。松儿闻言也觉得是个好主意,又道了谢便匆匆离开了。
林歆犹自舞刀,只见她香汗淋淋,衣衫凌乱,洁白的项颈若隐若现,娇滴滴,惹人心怜。松儿见了也不禁停住了脚步,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万一小姐日后只能洗衣做饭,每天都过苦日子的话,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毕竟那人只是个书童啊。林歆见松儿呆呆地杵在那,还以为是怕伤了自己,便停下刀,唤她将吃的带过来。
看着狼吞虎咽的林歆,松儿鼻子一酸,差点流出泪来,忙说道:“小姐歇息几天吧,别累坏了身子。杉儿小姐的功夫也不是一天练成的。”听了松儿的话,林歆愣住了:对啊,杉儿会武功,正好帮自己呀。他嘴里还衔着一大口包子,接着就是仰天大笑。真把松儿吓得不轻。
末了,林歆将包子一扔,飞也似的跑进闺房,将绣花鞋一脱,躺床上就埋头大睡。松儿叹了口气,“明天晚上,陈家公子会带着他的书童到临江楼赴宴,杉儿小姐说会安排你们见一面的。”说完就去收拾院中的杂物了,房中只留下林歆的大笑声。
对于这次酒宴,陈默是百般不乐意,在得知郑钧不会参加之后,他想到了脱身之计。于是,他将自己的一袭白衣给了小书童宋仁,将他打扮的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活脱脱一fēng_liú倜傥的贵公子。而陈默换上了宋仁的小厮衣服,这一番打扮,更显得其貌不扬。
郑杉儿对表哥的行为还是很赞赏的。一想到宋仁与林歆花前月下、秉烛夜游的情景,她就会激动不已;而对于表哥的粗俗装扮,她则是毫不在乎,反正有陈家这个招牌在,谁会鄙视他不成?
临江楼依江而建,建筑恢弘壮丽又不失精巧别致,郑钧将这里作为接风宴的场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不知他有什么事情,自己组织的宴会都不去参加。甚至郑杉儿将他们带来后也消失了。于是,偌大的酒楼第三层,就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