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丫头片子,你翅膀硬了啊你这是,连娘你都敢忤逆了,你……我……我,我尽心尽意地养活你有什么用?”连氏哭上了,越骂越委屈。
顾欣月冷眼扫了她一下,一言不发,继续绣自己的绣品,根本就不接连氏这个茬儿。
连自己儿子闺女都能舍得给娘家利用的女人,小衰神怎么会对她有母女感情?
现在,顾欣月一想到顾永安第一次回家吃饱饭的情景就心酸,就窝火,就气愤,如果不是顾老太太暗地里拦着她,她当天就能杀到连家,将他们家都给废了!
从顾永安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些日子了,顾欣月看得出,先前疼惜了几天儿子的连氏,转眼就忘了儿子在连家的惨遭虐待,,心心里还惦记着如何帮衬着娘家呢。
有时候,顾欣月都想将连氏的脑袋砸碎了,掰开里面的脑汁看一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大脑是不是长错了地方,病的不轻!
尤其是连氏要将自己的亲闺女送回娘家,嫁给她的那个缺心眼的傻侄子连喜,她就彻底地在心里面与连氏断了母女情分!
“娘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儿,就出去吧,别耽误我刺绣!”顾欣月现在看着连氏哭天抹泪的她就心烦,便毫不客气地赶人。
“顾欣月,你,你这是在跟你娘说话?啊?你赶我走?”连氏今天脑筋彻底搭错了,一听顾欣月冷冰冰地赶她出去,火更大了,尖声叫喊起来。
顾欣月一看自己今儿个绣不成了,便放下了绣布,穿鞋下地,冒着寒光的眼眸横扫了一眼因为气愤而面红耳赤的连氏,拿着那块已经绣成了三个人物的绣品就出了壁间本堂屋而来。
刚走出壁间,迎面就碰上了闻听连氏哭喊声的顾老太太和林氏。
“怎么了月儿?”顾老太太一脸的关切和焦急,拿眼上下打量了一遍顾欣月,见她安然无恙,没有挨打的迹象,这才放下了心。
“奶奶,我爷爷和我爹呢?”顾欣月小脸阴沉的可怕,没有回答顾老太太的话,而是问起了顾老爷子和顾满银。
顾老太太一看这架势,心里没底了,她不知道连氏刚才在壁间是怎么吼骂顾欣月的,见孙女两眼微红,以往笑盈盈的乖孙女,这会儿嘴角带着冷意,脸色阴沉的可怕,顿时是心疼的要命。
林氏不好多问,也不好多说,但是见顾欣月如此,心里也不好受,知道这孩子又被连氏给为难了,就忙柔声道,“月儿啊,你爷爷和你爹在后院帮着你二伯和满意叔做新式耕犁呢。”
顾欣月机械地点点头,“那请大伯娘把我爷爷和我爹叫回来好吗?我有话要说。”
林氏一怔,看看顾老太太,见她点头,这才应了一声,“好,”就去了后院。
这时,连氏也红着眼珠子,垂着泪出了壁间,看到顾老太太冷眼扫过来的时候,神情一僵,掠过一丝不安,可一想到顾欣月是她的闺女,便又有了底气。
暗暗为自己鼓劲儿,“还是我娘说得对,儿女是自己生自己养的,别人再疼再护着,那也是白搭,他们将来怎么样,还不是你这个做娘的说了算?”
就斯斯艾艾地走到顾老太太身前,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嗫喏地道,“娘,您别急,我就是教训月儿几句,让她以后别再那般行事了,坏了名声将来可怎么办?
月儿救满军兄弟媳妇,我不是不愿意,我就是脚着村里有云昌叔,还有老族长和村正在,哪用得着她一个小孩子逞这个能啊?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咱们家月儿呢,所以,媳妇觉着小女孩子家的,还是安分点好。”
顾老太太锐利的眸光猛然一缩,冷冰冰地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月儿应该见死不救呗?可现在,人已经被她救回来了,你说咋办吧?难道欣月还得过去掐死她们娘俩?”
连氏被顾老太太盯得心神发慌,可还是怯怯地反驳道,“娘,月儿才九岁,她还小呢,就是救人,也轮不到她呀,云昌叔不就是大夫吗?没有咱们家月儿,他还能救不活满军媳妇?”
顾老太太一看连氏油盐不进,气得身子直哆嗦,正要骂她几句,可顾欣月伸手扶住了她,“奶奶,走吧,咱们去堂屋,我有话要跟爷爷和我爹说。”
不再理睬心性变扭的连氏,顾欣月和顾老太太就来到了堂屋,此时顾老爷子和顾满银,顾满仓,顾满金都坐好了。
顾欣月扶着顾老太太坐在顾老爷子身边,看了看一旁侍立的林氏和林氏。
因为有孕在身,周氏没来,躲在自己房间里鼓捣她的小饭桌呢,顾欣珍和顾欣媛借故照顾她娘,也没来堂屋。
而家里其他的孩子,在西院临时用柴房改成的书房里,正都读书呢。
所以堂屋里除了这几个人,再也没有其他家庭成员了。
“丫头片子,你又有什么事儿啊?啊?快点说,说完了二伯还忙着做活呢。这新式耕犁眼看着要完工了,你别耽误事儿。”顾满金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敲着桌子催促。
顾满金现在的干劲可足了,连一点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呢,毕竟每月的二百文钱的月薪是很诱人的哟,他憋了一股气,要在自己媳妇生产之前,多赚点钱,好让她母子俩都养得白胖胖的。
现在,家里最开心,最没心没肺没有烦恼的就是他了,等手里有了钱,这样的小日子过得就更滋润更舒坦了!
顾老爷子眼神凌厉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看着小脸冷清的顾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