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看到三儿媳妇那张写满不高兴的脸,心里也是郁闷,这个三儿媳妇啊,就是个拎不清的,不分里外,也小家子气,若不是念着永安,永久和欣月不能有个被休了娘的名声,他还真就想替三儿子休妻了。
“爹,”连氏没看到顾老爷子意味不明地一睃,略带着尖厉低声调叫道,“爹,那外头的那辆牛车和小耕牛怎么处置啊?咱家月儿赚钱买的,才一头牛一辆车,怎么分?没法分哪。”
连氏这话,不用想都能明白,她生怕外头的那辆车和那头牛没她的分,所以故意提及是顾欣月赚钱买的,其实就是告诉屋里所有的人,这家里能赚钱的都是她闺女置下的,所以,这家里的东西怎么分,都应该给她三房大头。
当然也包括那辆牛车那头小耕牛了!
顾满银早就不满连氏的无知和小家子气了,听了这话,就赌气地道,“那辆牛车和那头耕牛,就不用分了,留在爹娘这里,给大家伙使用吧。咱们虽然分了家,可这东西不能分,都归爹娘。”
连氏一听,更不乐意了,刚要张嘴嚷几句,可顾满银那喷着怒火的眼睛冲她一瞪,吓得她又把话缩了回去,讪讪地低声嗫喏几句谁也没听清的话,就拉这个脸子不吭声了。
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兵没有因为连氏的话而影响心情,老两口却因为顾满银的话儿欣慰地点点头,老爷子就道,“老三哪,你这那么做就对了。你们哥几个虽然分了家,但是情分不能生疏了。
这牛车和耕牛,连氏也说了,是欣月赚钱买的,既然是欣月赚钱买的,那这车和牛还归欣月所有,只不过放在我这里,在你们能买耕牛和牛车之前,由着你们使用。
对于这次分家,也不瞒着你们,我和你们的娘,还有欣月都商议好了,家里的田地和家里的东西,就由为父给你们平分。
而关于新耕犁作坊和豆芽作坊,还是让欣月来跟你们说吧,她的决定,就是我和你娘的决定,她的话,就是我和你娘所要说的话。
谁要是有不同意她决定的,或者是不服气的,就立刻跟我滚蛋,这个家,只要还有我和你娘一口气在,谁敢给我添堵,就永远别进这个家门。”
顾老爷子说到这里,凌厉地眼神横扫了一遍堂屋里所有的人,尤其是顾满金和连氏,顾老爷子那带着威严不容违抗的眸光,震慑人心,让人望而生畏!
刚想嚷嚷两句的顾满金闻言,登时灭火了,哑声地抿了抿嘴,坐在那儿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
顾满金穷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顾一切,但是眼前有了赚钱的机会,他就能屈能伸,绝不做那冒险的事儿来,所以,顾欣月很赞成他能识时务!
至于大伯父和自己的便宜爹,这两个人就是实打实的老实人,若是给他们一份家业,他们守成还是两个最佳人选的!
见全家人都像瞻仰遗容似得,满脸肃穆地望着自己,顾欣月略略调整了一下姿势,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坐正身形,不紧不慢不亢不卑地道,“方才爷爷说了分家事宜,月儿在这儿就不再废话了。
但是,关于新耕犁作坊和豆芽作坊,月儿要有所新的安排。这个安排,你们放心,既不会让几位长辈们吃了亏去,也不会让任何人贪占便宜。”
顾欣月一提到新耕犁作坊,和豆芽作坊,再看顾满金和周周氏,顾满银与连氏,就是事先一点信儿都不晓得的顾满仓和林氏,都睁大了眼睛,挺直了腰板,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期待和探究之色。
利益面前岂能人人都平等?
顾欣月并不理会众人的神情,自顾道,“首先咱们先来说一下新耕犁作坊。我是这么决定的。”
顾欣月没说是自己打算的,而是直接就用了决定一词,也就是明确地告诉众人,她现在所说,不是跟众人商议,而只是通知大伙一声罢了,因此上,她语气非常地严肃,。
“我决定,新式耕犁作坊,变更为“顾家家具厂”,所谓的家具厂,顾名思义,就是做家具的厂子,当然也做新式耕犁,统称为“顾家家具厂”。
顾家家具厂主要经营的家具,一律由我来设计,就像新耕犁一样,我来设计,二伯父你来打造,向大齐朝的全国各地推广和销售咱们的新式家具。
所以,这个“顾家家具厂”,以户为单位,实行股份制。二伯你不用提问,我现在就给你解惑。”
见顾满金坐在那儿张嘴想要说话,顾欣月一摆小手,“什么是股份制呢?简单地说,就是这个家具厂,爷爷,我爹,大伯父和二伯父,你们都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投入到这个厂子里来,然后,由我和爷爷统一管理,统一经营,再然后按照盈利和亏欠的情况,来分红或者是承担赔钱。”
“月儿啊,我会按照你设计的图纸打造新家具,还用往厂子里投钱哪?那……那,那我不亏了吗?我做工就不给我算钱吗?”顾满金又叫嚷上了。
顾欣月闻言,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二伯父不愧是长脑子的人,几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了。这种技术产权问题,提得太好了,他虽然不会表达要想用自己的技术投资入股,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老二,你喊什么喊?啊?”顾老爷子见顾满金脖粗脸红一副要干架的架势,拍桌子喝了一声。
顾满金不服气地瞪了顾欣月一眼,又瞅了瞅没好颜色看他的顾老太太,悻悻地坐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