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没什么理智的韩炳欢智商居然还在线,一把捉住他的脚踝把他拖了回来。
徐泗一把护住要害部位,死不松手。这要正常情况下,他倒没什么好遮掩的,问题是,他现在是个太监,那里空荡荡的,委实太丑。
总算扒干净了碍事的衣裳,徐泗全身各个部位开始经历一场如同蝗虫过境的洗礼。
“诶,我说你这人,你亲就算了,咬什么?啃什么?能不能好了?”
“啊啊啊,疼疼疼!”
“马勒戈壁,你要弄死老子吗?”
“唔唔唔……”
某人口里被塞上布条。
这场惨绝人寰的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肇事者累趴,被害者昏迷,才悄然落幕。
“咳咳,这里是p890人体实验现场录像。如录像所记录的,p890仍旧存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副作用,科研仍需要持续改进。”一阵电音传来,2333掐断录像,叹了口气。
等徐泗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生无可恋地醒转时,已经是大清晨。不可描述部位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想直接抄家伙,灭了那龟孙儿。
但是,人家是目标人物,而且,打……不……过……
由于战况激烈,徐泗的衣服基本报废,韩炳欢把自己满是血迹的飞鱼服给了徐泗,自己则穿着一身沾满草屑的白色中衣坐在河岸边,静静地望着河水。
啧啧,那悔不当初的懊恼背影,就差来根事后烟冷静一下了。
徐泗裹紧了飞鱼服,吃力地爬起身,后腰一阵发软,差点又跌回去。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徐泗趴了一会儿,刚想重整旗鼓继续爬起来,一双黑色缎面靴停在视线内。
抬起头,韩炳欢的脸逆着阳光,叫人看不分明,只能大略描绘出冷峻的轮廓。
“你是谁?”他居高临下地问。
“哟,刚温存完,你就翻脸不认人啦?”徐泗无比发虚地答。
这回,他露的马脚太多,简直无从圆起,只能咬紧牙关死不承认。
韩炳欢望着那张无赖的脸,烦躁不堪。
对于自己那么失态粗鲁的举动,他完全不能理解,对象还是个太监头子,他更不能理解。可是当时他的意志是清醒的,无比清醒,他记得江荥那具身体的每一个反应,也记得自己那么鲜明的冲动,和那么敏锐的快感。
他无法解释。
这让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幼时撞见自己父亲……现如今,他自己居然也……念此,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他一阵干呕。
徐泗:“……”
把人吃干抹净,还讽得一手好刺。
啊,好委屈啊。
呆头鹅般相顾无言,一起淋着雨的张奉忽地想起自己手上有把伞,连忙抖落开,进一步又退一步地尝试把伞靠近韩炳欢,好歹替他遮挡点。
韩炳欢皱眉,偏头,戒备地觑着他。
那张脸不复当年荣光,但即使化成灰,韩炳欢都认得。当年他从狭窄的门缝里,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此人是如何用这张脸引诱他的父亲,又是如何一脸媚态与餍足地承欢身下,真是……恶心透了。
几乎是嫌恶与此人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韩炳欢闪身跨出一步,避开张奉好意挪过来的半边伞。
一声沉沉的叹息,张奉不再尝试,撑着伞蹲下来。在宫里长年的侍立让他的膝盖支撑不了长时间的站立,他望着他的袍底,被淤泥糟蹋的布料看不出原先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