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什么都自己扛,真的让人好心疼。
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要娘娘一日在那些人手中,主子就一日只能做那些人手中的刀。
四方馆。
赫连明沚面色阴沉,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方才吃晚饭的时候,赫连明泽竟叫她不许再对云轻动手,虽然他嘴上说在归阳城中不可轻举妄动,可是她却看得出来,赫连明泽分明是对云轻起了兴趣。
否则白天在清荷苑的时候,他不会看得那般聚精会神,当云轻将那两匹马放翻的时候,她竟听到赫连明泽口中叫出一个好字来。
可恶!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每个人男人都围着她转,别人也就罢了,可是竟然连东海子云也被她给魅惑了。
她喜欢东海子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了。还记得那年她混进使臣的队伍,偷偷去参加东海国的海祭,祭台上,东海子云一袭水蓝色的祭司服,披散着头发,海水纹的抹额在海风中上下翻飞,既高贵又神圣。
那年他才只有十二岁,可是面对着数万人的鼎礼膜拜,却表现得沉稳淡薄,宛如大海般波澜不惊。
只一眼,她就再也忘不了。这么多年来,她不断地找机会接近东海子云,可是东海子云对她除了礼貌和客气之外,再也没有过任何多余的情绪,可是为什么云轻却能得到东海子云不同的对待?
那个贱人哪里配得上东海子云!东海子云是她的,谁也不能跟她抢!
夏夜夜色极美,明月当空,夜风柔和,可是即便这样,也掩不去赫连明沚脸上的狰狞。
那个女人不能留,她一定要她身败名裂,用最惨的死法死去!
一路咬着牙,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可是刚进门,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她房间里的婢女呢?
下意识就要退出门,可是哪里还来得及?一柄长剑如月光下最闪亮的银芒从门后电闪般穿出。
赫连明沚一躲,但那只是虚招,一个人影抢上前来,左手一划,赫连明沚只觉得脸颊一凉,甚至没有觉出痛,就有热热的液体顺着颊侧汹涌流下。
这一刀划的干脆漂亮,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啊!”赫连明沚尖叫一声,直觉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一摸,只摸到一道深深的沟壑,还有一手的血红。
“我的脸!”一声狂乱地嘶吼,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可是这个人竟然一上来,就毁了她的脸。
到底是什么人?和她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鲜血糊住了赫连明沚的眼睛,她看不到是谁伤了她,可是耳边却响起低沉的声音:“四公主,我说过,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
云轻的声音冰冷而无情,那两匹马临死之前看着她的眼神,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做得出以活人喂马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西楚这个国家,她早晚会让它彻底消失,而现在,赫连明沚就要先为她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云轻!”赫连明沚怒吼出声。
贱人!贱人!她才想着要怎么教训她,可是她竟然就把她的脸划了,她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东海子云?
“贱人,我要你死!”容颜被毁,恨怒之下,她要和云轻拼命了,这一扑又狠又快,几乎让人无法低档。
云轻并没不打算在这里杀了赫连明沚,她和赫连明沚之间的账太多了,死太便宜她!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