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给我死来!”那人一声狂吼,对着云轻就扑上来,可是云轻看也不看,直接扑向大哥身上那两只管猴。
这两只东西,不知如何训练的,竟对她的念力分毫不理,如果留在这里,必成祸害。
在那人兵器即将落到云轻背上的时候,风刃一闪,看似全无痕迹,甚至连疼痛都没有感觉,他惯性地还是向下挥着刀,可是刀挥下,底下的人却没有任何损伤。
定下心神,这才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那一道风刃,竟将他的手臂齐肘割断,刀随着手臂落下,就在云轻身侧不足一毫米处。
云轻但凡轻轻一动,这刀就会碰到她。可是她却自始至终未动分毫,像是相信动手的那人,绝不会让这刀伤到她似的。
只这一耽搁,云轻已把两只管猴捏在了手中。
随手扯了块布一包,挂在腰间,云轻对夜墨说道:“风紧,扯呼!”
开玩笑地用了句黑道切口,可是一回头却愣了。
满地鲜血残尸,她解决一个人的工夫,夜墨已经这里所有人都解决掉,还有空帮她砍了那个人的手。
咽了口唾沫,这尼码太子才是最大的黑道吧?
这么夸张,难怪这么多人围杀了他这么久,还是不能奈何他分毫。
但也正因为要救云轻,夜墨没有第一时间割了那个人的喉咙,一声尖锐的哨声骤然响起,云轻面色顿时大变。
走过去一脚踩在那人手上,把他正在吹的哨笛一直踩到嘴里,又从喉咙透出。
可恨,临死都不忘报信。
从生火的地方,到九嶷山的出口,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可是这么短的路途,却是云轻此生以来走过的最艰难的路。
他们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又被围攻过多少次,只知道身上已经被鲜血凝满,连动一动都觉得粘腻。
离着出口的那道白细线,只剩下不足百米,可是这百米,却好像成了他们跨不过去的距离。
无数人围着他们,无论他们怎么挥动攻击,都好像永远杀不完似的。
云轻自从听了柳清朗的话才开始稍稍习武,现在武力几乎就是个渣,但好在这些人人数众多,就有高深武学也发挥不出来,近身格斗技巧足够用。
一直被逼得太紧,连召唤动物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她现在一次最多召出三百只左右的动物,每次还只能召单一物种。
面对着这么多的人,召来的动物太过弱没有用,召来的动物足够凶猛,可是数量太少,一样没有用。
一时之间,两人无可避免地陷入困境。
云轻没有真气,持久力自然也就不足,久战之下动作越来越慢,一个疏忽,一把刀直直向着她奔来。
“女人!”夜墨惊呼一声,毫不犹豫伸手去扯,将云轻扯开刀锋范围的同时,另一人的剑从他臂上一划而过。
“殿下!”云轻大叫,夜墨的血像是一道刺激源,激红了她的眼睛。
她胸中有着一团说不出的感觉,她来此地是来帮夜墨的,可是现在看来,不仅没有帮到,还有些牵累了他。
这种事情,她绝不接受。
这念头有如雪球般在胸中渐渐涨大,无数细小的念流逐渐汇入,随着这股念流,云轻感觉到身体里似乎有某种力量在蠢蠢欲动,而这力量,又和另外的什么连结着。
鼓荡不安,撑得身体快要爆炸了,云轻陡然抬头,口中大叫一声:“啊”
随着这声狂喊,远处的山林里传出同样一声“嗷呜”
这声音中的感觉与云轻一样,既有仿佛撕裂般的痛苦,却又含着一丝畅快之意。
随着声音,某样东西挟着极大威压,从远处风驰电掣而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工夫,就已经到了眼前。
那东西一身白毛,毛尖泛金,足有一人高,四肢爪子落地,仿佛四根结实的柱子,利爪在月光下森森泛凉,没有任何人怀疑,那一爪下去,必然是肠穿肚烂。
那东西看也不看围攻的众人,直接往最中央的云轻跑去。
云轻也有些怔住,直到看到那东西目中熟悉的目光,才试探着叫道:“小白!”
“小白大人!”圣兽大人高傲地仰起了头,直到此时,它才终于找到一丝作为圣兽的威严。
夜墨看着眼前这一幕,目光微微闪了闪,却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
从得到那颗圣兽蛋开始,就知道小白不是凡物,如今变成这种样子,也是可以理解。
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小白大人的出场方式太高调,让他们连围杀都忘了。
可是终究还是有人缓过神来,厉声喝道:“上,杀了他们!”
围攻的人这才想起皇帝的使命,狂吼一声,再将举着兵器攻了上来。纵然多了一只兽又怎么样?他们这么多人,就不信杀不了他们。
看着黑压压的众人,云轻唇上绽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拼人多是吗?本王女最不怕的,就是拼人多”
她一身侍卫衣衫被血染透,含笑立在重重围困之中,周围刀光雪亮,却只能更映衬出她容颜绝世。
脸上的人皮面具早在被发现的时候就已摘掉,那一双如星瞳眸淡然,平静,将一丝锋锐之气轻而又轻的隐藏。
她身侧的男子姿容惊世,曾有多少人在这容颜前不敢抬头,怕被比到尘埃里去,可唯有这女子站在她的身侧,不露一丝怯意,自有一番风华。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