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小叫花子,少在爷这碍了爷的生意!快走,快走。”小二厌恶的挥手驱赶着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呢,兀自站着不动,一只手在怀里不住的捏弄着什么。
“嘿,你这小叫花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还不走!说着,小二扬起手中的毛巾就要打了下来。
“我没有钱,用这个可以换几个包子呢?”小二的手还没有落下来,小叫花子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壁,通体透亮,看样子不是凡品。
“嘿,小叫花子,可真有你的哦!从哪里偷来的玉璧,拿来爷看看!”说着,小二将毛巾搭在肩膀上,从小叫花子的手里一把便将玉璧拿了过去。
“哎!你还没说能换几个包子呢!”小叫花子急着嚷道。
“哼,这是你能拿的起的东西吗?”说这话的是这家包子铺的老板娘,长的是满脸横肉,膀大腰圆,一张阔口黄牙,棋盘脸,狮子鼻,左脸上还长着一个痦子,也算是丑到家了。“你这小叫花子,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玉璧,我不报官抓你就算老娘开恩了,还不快走。”
“你,你好生无礼,这是我爹娘给我的玉璧,我自小随身佩戴,哪里是我偷的,你快快还我!”说着,小叫花子上前伸手就要抢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贼,这么不知好歹!小二,还不给我赶走。”这恶妇人说着向小二使了一个颜色。
“好嘞!小叫花子,还不快走!小心爷拿大棍伺候你!”小二作势便要打小叫花子。
“你,你们,你们都是贼,都是坏人。”小孩看来不是一般农家的子弟,就连骂人都不知道该骂什么。
这一切都被老者看在眼里,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便向包子铺走了过来。
“店家,刚才我看的分明,分明是你们强夺了这孩子的东西,怎么还这般无礼,赶紧还了这孩子的玉璧,否则老汉我可要报官了。”老者上前义愤填膺的说道。
“哼,老东西,管好你自己的事,这分明是这小贼偷了我家的东西,小心老娘连你一块儿打。”恶妇狠狠的说道,手里的玉璧攥的更紧了。
“你,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恶妇!”老者气的胡子乱颤,手直哆嗦。
“小二,我养你是白养的吗?”恶妇瞪了一眼小二说道。
“老东西,还不快走。”说着,小二上前用力朝老者的胸膛上就是一推,老者蹬蹬蹬的后腿几步,一个不防备跌在了地上。
“老爷爷,老爷爷,你没事吧?”小叫花子一把上前将老者扶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那丑陋的恶妇,又盯着小二的脸看了看,然后将老者搀扶起来,说道“老爷爷,我们走。”刚走两步,他又回过头看了看包子铺前的布幡,上面写着五个大字“张记包子铺”。
一老一少向老者放柴的地方走去,老者颤抖着嘴唇说道“没有天理,没有天理,这世道!”
“我的柴呢?我的柴呢?”老者没想到就这会子功夫,自己管闲事没管成反而丢了自己的柴,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没有天理,没有天理啊!老天爷呀!为何要欺辱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老人孩子呢?为什么?为什么?”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这样一句话一瞬间便在南宫无咎幼小的心灵中浮现,他不禁捏捏自己弱小的拳头,回头向着张记包子铺的布幡上凝神盯了好久,幼小的眼神似乎看的好远好远。
最是无情属苍天,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顿时便乌云密布,刹那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一老一少如同落汤鸡般,饥寒交迫,在雨里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向前方走去。
阴云密布,方圆不知多少里,不见一丝白云蓝天,所见之处尽皆大雨滂沱,紧接着黄豆大小的冰雹噼里啪啦的便下了起来,肆意的敲打着这一老一少孱弱的身体,在无边的雨幕和冰雹中渐渐远去。
不一会儿,积雨成瀑,各处山头皆涌下阵阵洪流,夹着枯枝败草,不知去往何方。
雨中,一处山谷中,草色青青,郁郁葱葱,一个白衣女子双手抱膝坐在一块大石上,大石位于山崖之下,雨却也淋不进来,大石之下,是一个深深的悬崖,下方是急切的洪流,咆哮着,嘶吼着,卷起大量的泥沙和枯枝败草蜿蜒着从眼前流过。
女子白衣胜雪,长发披肩,丹唇一点,鼻梁微挺,下巴放在膝上,一双美目间暗锁愁云,无神的望着下方急切的洪流,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天蝎教东方姗姗,蝎尾堂堂主。此时除却黑衣劲装的她面容姣好,白衣素簪,青丝如瀑,浑然不似当日那狠毒的女子。蝎尾堂,听这名字便知是如何的毒辣,常言道“蛇蝎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蝎尾堂作为天蝎教第一大堂,汇集杀手无数,且各个是美貌女子,一个个心狠手辣,可是谁能料到最为狠毒的蝎尾堂堂主竟是如此一个美貌的女子,看外表柔柔弱弱,在肆虐的洪水之畔哪里来的半分凌厉。
此时的她想起那夜在御剑山庄的杀戮,不时暗暗摇头,想起南宫止最后一刻的惨呼,那一声对妻儿的不放心,那一声对妻儿的不舍,不由得有些痛恨自己为何能干出这样的事!她本来是不想杀南宫止一家的,可是,都怪海棠那个骚妮子,她若不出声,又岂会泄露了天蝎教,那么,南宫止也就不必死了。可惜,一切都晚了。东方姗姗想着,想着,渐渐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