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老头离开后,江羽在后院疯狂地摘辣椒。这些辣椒基本上都是红了干了。只是这几天整天被糟心事耍得团团转,江羽倒是忘了,要不是刚才被人惦记着,江羽也想不起来来收拾它们。
江羽把那些辣椒略微晒晒,像炒茶叶一样,用火焙干。焙干后收了很大两布袋,放在自己房间里。本来,这几天的太阳不错,晒几天就干了,可江羽不敢拿出去晒。
最后只剩下一盆植株,江羽把它放在自己的书房间案台上,养着做种子。就算被人发现,以为是案头盆栽,一下子也想不到的。
就让你惦记着。
话虽然如此,但是被贼惦记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这天晚上,江羽自己房间里一直点着灯,她眯一会儿醒一会儿,这样强撑了一晚。又得熬夜,到时候个子长不高了,这账就算渣老头头上。
担心的老偷倒是没来,但是过了这一夜还有无数个夜晚呢,总不能老这样吧。就算没东西好偷了,但是想着人家要偷偷潜入,心里总不安。
江羽又不能凭赌场豹哥的一句话,向官府告发,没有任何凭据,到时候豹哥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么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官府不相信,那么翁老头无罪释放后对自己家肯定恨之入骨,想想也可怕;如果官府相信,那么翁老头是翁家父亲,十多年未联系现在突然又回家了,而自己跟翁家走得很近,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同犯呢。
到时候,翁老头为了泄心头之恨,一口咬定自己是他同犯,拖自己下水。自己一旦被收监,小命也就交代了。
翁老头这又赌又偷又狠的形象,忽然让江羽想起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角色吧——那是昆曲《十五贯》里的娄阿鼠。
调查案件的官员假扮算命先生给偷钱害命的小偷娄阿鼠算命,因着知道案情及娄阿鼠的心虚,骗他逃到犯案地,最后捉拿归案。
江羽虽然无权捉拿翁老头归案,但说不定能把他吓走。
这里的人都迷信,何况越是做了坏事的人,就越怕鬼神。
但是谁来扮演算命先生这是个大问题,江羽自己是不可能的,人家对自己熟得很呢,一口一个侄儿叫得那个亲。
如果请一个真正的算命先生来也不太行,跑江湖混饭吃的,各种人都有,遇到个人品好的,人家不愿意假算命,遇到个人品不好的,自己这样做,会引起无穷无尽的敲诈。
那么只有找一个可靠的而且翁老头又不认识的人。
人到用时方恨少,江羽认识的人没几个,想到的只有学士渡的那以前让她们住过几晚的伯伯家。但是,好事不去找人家,忽然要求去帮忙了,说不出口。何况,算是不远的村,说不定翁老头就认识他们。
他们就算肯帮忙,都是老实的好人,让人家弄虚作假装神弄鬼肯定肯定不行,这需要腹黑的人才行,如果是个说官话的带有外地口音的最好不过。
翁老头这样在城里三教九流混的,作为同样是三教九流的算命先生,不大的一个县城,说不定都有所认识。
至于外来的,江羽马上就想起了村里的那个假猎户,她认识的人中似乎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了。
前天虽然在巷子里遇到过,但是江羽通过缝隙观察老头,发现翁老头因着人家的气势,可都是不敢抬头看。不过,就算看过一眼,那个气势逼人的黑袍男忽然变成了个算命先生,他估计想破头也想不到。
不过,自己在这里一厢情愿这,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应该不会愿意吧,江羽想道,又不像自己,总爱插手别人的闲事。不过,那人似乎也有点多管闲事的体质。
江羽还是打算去试试,就算人家把她轰出来也认了,毕竟这听起来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既然昨天都有送鱼的互动了,江羽觉得自己过去道个谢也说得通。唉,早知道昨天就不把木桶还给那妇人了,这样自己也好有个去的借口。
江羽这时候佩服白娘子白素贞的机智,借伞给许仙,就是等着人家来还,这样才好开始来往。
难道,人家给我送一桶鱼儿,就是想着让自己去还桶的?这想多了吧,还桶……真是风雅死了。
想到昨天那个送鱼来的年轻的哑妇人,江羽心里忽然有点难受。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相公逛青楼的事情呢,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徒增伤悲而已。
江羽在心里不禁替那年轻妇人打抱不平,因此,自从昨天开始,江羽就对那男子有点膈应。不过这个忙似乎也只能找他去帮。
去他家的借口有,那就是感谢前天的救命之恩,江羽想着拿点什么礼物去,但是死都想不出。
还是宁云说,救命之恩,恩德之大,无以为报,还不还得了恩情,也得看缘分。但是绝对不要拿钱财这种死物去衡量。
那难道用活物?活物虞家只有一只小米,哦,还有三个人。
“羽儿,你也可以送一幅字。”宁云提醒。
对,二十一世纪就有感谢信和锦旗呐,不过内容不知写什么,真是伤脑筋。自己这些天一直在练画,练得还不错了,那就画一幅画吧。
不过这几天一直在向文清学的是人物画。
好极,那我就画一幅人物吧。
为了能在表示感谢的同时,还能增加人家夫妻感情,江羽也算是拼了,照着印象,江羽就画了一个人出来。
虽然不能说是栩栩如生,但也算上称得上惟妙惟肖了。
江羽把画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