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小白习惯性地挠了挠头,显然是没什么头绪。
“接下来,筛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了解死者最近的情绪状态,看看她是否有自杀动机。”吴错道。
闫儒玉摇头,“外围走访的事我来吧,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什么任务?”
“还记得那通举报电话吗?举报人声称亲眼看到有人把被害人从楼上推下去了。”
“没错。”
闫儒玉环顾四周道:“天台上没有灯,晚上漆黑一片。如果举报人真的亲眼看见了谋杀过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举报人撒谎,要么举报人当时也在天台上!这个人只要来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吴错明白了闫儒玉的意思,“你是说,来一次地毯式搜索,找出举报人的在场证据,这样就有人证了。”
闫儒玉点头,“110指挥中心怎么说?能调出举报人的号码吗?咱们有必要跟这位举报人面谈。”
“我看没戏,”吴错摇头道:“举报人打电话时应该是用东西捂住了话筒,连男女都听不出来,电话倒是查着了,是园区内的一处公共电话,附近正好是监控盲区。”
“举报人的自我保护意识这么强?”闫儒玉皱眉道。
“是啊,我在想,举报人会不会跟凶手认识”
“怕凶手报复?”
“嗯。”
“有这种可能,等今天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吧。”闫儒玉看了看两名实习刑警,最终对小白道:“你跟我走访外围?”
“好啊。”
明辉道:“那我协助组长勘察现场。”
晚8点,案情分析会。
在外奔波了一天的四人均是十分疲惫,徐行二也完成了对死者田小芳的尸检。
“我先说说尸检情况吧,”徐行二第一个发言道:“死因是跌坠造成的颅脑损伤,除此以外,浑身多处骨折,内脏出血严重。
有两点值得注意:
第一是死者中指上的金戒指,手心方向戒指与指头的夹缝里存有少量白色粉末,经检验是建筑外层涂料。
第二,死者体内检测出少量酒精,晚饭时应该是喝酒了,但酒精含量远没有达到醉酒标准,可以排除因为醉酒而失足坠楼的可能。”
徐行二坐下,闫儒玉道:“戒指里的建筑外墙涂料,与死者死前曾挣扎自救的推论吻合。喝酒,这跟我们走访得到的信息一致。”
闫儒玉示意小白说说走访情况,小白拿起手中资料,仔细道:“我们主要走访了三个人,第一位是田小芳的前夫,据他说两人在3个月前和平离婚,离婚原因是田小芳不顾家,她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天天在厂里加班,两口子见面都难。
而且她玩心重,好不容易休假在家,也是呼朋唤友地出去逛街、喝酒、唱歌,两个人多次沟通未果,最终选择趁没孩子的时候离婚,各奔前程。
除了前夫,我们还走访了田小芳在宝拍工厂的同事,也是她最好的朋友,跟她在同一间办公室的刘冉。
据刘冉说,出事当天她跟田小芳一起吃的晚饭。她们在厂区内的一家东北菜馆要了几个菜,锅包肉、地三鲜、小鸡炖蘑菇、东北大拉皮,还喝了酒”
徐行二插话道:“没错,死者胃内容物里确实有这些食物,对上了。”
小白似乎受到了肯定,抿嘴推了推眼镜,继续道:“刘冉绝不相信田小芳是自杀的。田小芳是个典型的东北姑娘,大大咧咧,很乐观,对现在的岗位和薪资待遇也挺满意,虽说离婚了,但是用田小芳自己的话来说,这年头谁还不离个婚,她好像根本没把感情问题放眼里。
另外,据刘冉反应,事发当天下午吃饭的时候,田小芳还兴致勃勃地谈起新找的小男朋友,在酒吧认识的,人可帅了,有空还要带出来让刘冉认识认识。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转眼就去跳楼?”
“小男朋友?”吴错思忖了一下,又问道:“那田小芳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说不上,却有一个跟她有过节的同事,叫汤学振。
汤学振两年前跟田小芳竞争同一个中层管理的岗位,没争过田小芳,有怨言。
不少同事反应他曾放话要让田小芳好看,还说手上握着田小芳跟某位高层领导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属实吗?”吴错问道。
“假的,竞聘失利后,汤学振就被调到了别的部门,两人虽然在同一厂区,但工作地点距离足有2公里。我们找到汤学振的时候,他才知道田小芳出事了。
汤学振承认之前曾说过一些气话,甚至造了田小芳的谣,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再加上他的职位也慢慢上来了,对田小芳早就没有怨气了。
对了,我们专门查了出事那晚汤学振的行踪,他与同事在一起加班,没有作案时间。”
“所以,通过外围走访唯一浮出水面的人,就是田小芳的小男朋友,对吗?”吴错问道。
闫儒玉道:“这条信息没意义,案子是在厂区里发生的,那天咱们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宝拍工厂对外来人员的管理堪称军事化,毕竟是科技型企业,机密比较多,管理也比较严格。我认为,凶手一定是厂区内部的人。”
吴错点头,继续道:“那下面明辉来说说你的发现吧,我跟你们说啊,明辉今天的现场勘查真是太绝了!”
明辉被吴错一夸,既不好意思,又骄傲,还未开口,人先笑了。
徐行二撇撇嘴,对吴错道:“老吴,我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