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某辆警车上。
两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坐在前排,吴错和另外一名刑警将嫌犯夹在后排正中间。
“名字。”
“李潇。”
“他是怎么死的?”吴错问道。
不等李潇回答,吴错又到:“你想清楚,我要知道所有细节。”
李潇紧张地看了一眼车窗外。
车窗外,人称老板的嫌犯正透过另一辆车的车窗往这儿看,眼神中有恐吓的意思。
无奈,两人已是落网之鱼,自顾不暇,他的恐吓起不到实质性作用。
“都是老板干的,我们没动手。”
“他都干什么了?”
“他……以前一块儿坐过牢,出来以后他总跟我们吹牛,他身上有多少多少命案,我们也没当真。
后来他要干票大的,带着我们挣钱。我们也没啥别的手艺,听他了计划——就是假装成警察帮人平事儿,觉得还挺靠谱。
毕竟大家都被抓过,知道警察审犯人是怎么回事儿,照猫画虎地学呗。
谁成想,还没干几票就露馅儿了,而且被抓回来的人里还有个警察,那警察还劝过我,让我自首。
我们都害怕呀,我是想把那警察放了的,也想去自首,就觉得这回的事儿吧……有点儿太大了。可是老板不让啊,他……所有的钱都在他手里,我想给老家寄点儿钱,安置一下老娘都不行啊。
最后他要杀了警察,还有那个人质,两个人都得杀,因为他们看到我们的长相了。
没人敢动手,我们真的不敢,那可是人命啊。别看老板吹牛吹得挺凶,关键时刻他也害怕啊。
最后他倒是出了个主意,他……他让那个警察去杀了人质。”
“什么?!”
吴错和另外三名警察皆是大吃一惊。
“老板的意思是,人质怎么着都得死,可如果让警察杀死那个人质,就等于警察身上背了命案,到时候,我们放了那警察,不定他还会想方设法地帮我们脱罪。
毕竟,如果我们被捕,他的罪行也就跟着暴露了。
用老板的话来,就是把我们和那警察捆在一根绳子上。”
吴错攥紧了拳头,他了解闫儒玉的为人,那绝不是他能做出的事。
他就是那种平时玩世不恭,但到了关键时刻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伤及无辜的人。
吴错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住颤音道,“他是怎么死的?谁干的?”
“我……我不知道啊,我没在西屋……当时只有老板和郝哥在西屋里头,我就是……人抬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有血……我,没敢到跟前……”
嘭——
吴错一拳砸在了前方椅背上,整个车子都颤了几颤。
他下车,弓下腰,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喘气,感觉自己就要被肺里的一口浊气憋死了。
白和明辉从老板所在的那辆警车上下来,冲吴错摇了摇头,“什么都不交代,所有罪名都想往郝越宁身上推。
老板和郝越宁一个德行,出了事都急着想洗白自己,嘴里没一句实话。”
吴错掏出烟盒,看到里面的最后一根烟,毫不犹豫地将烟盒收了起来。
“凶器还没找到?”
“没,二组都把屋里搜遍了。”
三人正着话,又一辆警车从市中心方向开了过来。
车门一开,一只警犬先跑了下来。
是雷霆!
紧接着,训犬员林薇也下了车。
这一路上林薇的心情很复杂,她无法相信那个消息。
上次那个睿智的年轻刑警竟然牺牲了!
他叫什么来着?对了,闫儒玉,奇怪的名字。
林薇并不需要冲在第一线,也还没经历过战友离去。一想到闫儒玉的音容笑貌,她完全无法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离开了。
看到吴错憔悴的样子,她才终于相信了这一事实。
她觉得应该点儿什么安慰或者鼓励的话,又觉得什么都太苍白,最终只是向吴错点了点头,迅速开始了工作。
她先是带着雷霆进入四合院西屋,让雷霆闻了闻地上的血迹。接着便牵着雷霆出了屋子。
雷霆似乎也感受到了悲怆的气息,兴奋却并不太张扬,围着四合院转了几圈,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林薇紧随其后,一人一犬跑了约么公里,进入了果园深处。
只见雷霆在两棵桃树之间的地方用爪子刨着土,不停地叫着,那里的土颜色比旁边要深一些,明显是被人新挖开过。
“好像找到了!”
不等林薇招呼,吴错已经跪在地上刨起了土。
他不敢用铁锹,怕伤到了地下的人。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一双刨土的手抖得拿不住任何东西,眼泪偷偷地决堤,啪嗒啪嗒掉进土里。
他怕挖不到,怕闫儒玉真的连个尸体都找不回来,又更怕真的挖到什么。
与阴阳相隔的闫儒玉以这种方式见面,他宁愿死的那个是自己。
众人哪能忍心看吴错这样,白和明辉不由分跪下和他一起刨土,徐行二和新分来的女法医站在三人旁边,徐行二握着尸检箱的手微微发着抖,这大概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尸体。
待到三人挖得一身汗津津,终于有了发现。
“我擦!这什么?!”
白猛然缩回刨土的手,只见他手上有一道口子,血正往外淌。
“刀!土里有刀!”白大喊到。
新分来的女法医,也就是白的女朋友将他拽到一旁,拿棉球蘸了酒精帮他处理手上的伤口。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