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边就差发毒誓表衷心了,帝君却牵唇笑了:“你慌什么?”
唐侨:“谁慌了我没慌!说得我好像很心虚一样……”
帝君眼底笑意更深,思索须臾,慢腾腾说了一句话,语气是难道的揶揄:“你先前说过——我这么好,你瞧不上别的歪瓜裂枣。”
他不疾不徐说:“这句我信。”
唐侨顿了顿:“这个理由听起来好微妙……”
这场醋海风波还没打起个浪花就平息下去了,唐侨心中却有两分惴惴,之后两天跟北堂煜说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出蹦的。
北堂煜:“今天白骨精们都去过六一了,那蜘蛛老妖兴许会去找白骨夫人,咱们去健身房等着吧。”
唐侨:“恩。”
北堂煜:“大仙您对上那蜘蛛精,可有把握?”
帝君:“恩。”
这对未婚夫妻一起开启了生人勿进模式,北堂煜终于醒悟到自己讨人嫌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做的不好,兴许是这农家饭馆太简陋,惹得大仙和他媳妇不高兴了?只能在心里掬一把眼泪。
今天的健身房冷冷清清的,每层前台都挂了个小小的牌子,上面写着“本健身房暂时决定停业,归期不定。请所有会员于七月前办理退费手续,详情请咨询:133xxxx9999”
北堂煜一惊:“不会是跑路了吧?”
听到里边有动静的时候,才知白骨精们没有离开。一行人找遍了所有层,才在最高层找到白骨夫人。健身房最高层有个两室小隔间,白骨夫人把那里当成了家。
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时常会有些东西遗落,她正在整理的就是这些。
北堂煜松了口气:“怎么忽然要关门啊?”
白骨夫人诧异地望他一眼,似乎觉得这问题莫名其妙:“全国多家连锁店都出了类似的问题,受害者过百,你们相关部门都查上门了,不关门怎么办?”
“那也不能说关门就关门啊。”北堂煜哑口无言:“那您要带着那些小弟们喝西北风去啊?”
“谁说我们要喝西北风去了?”白骨夫人以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既然这行不能做了,那就去做别的营生。身为新世纪的妖要随机应变响应政策懂不懂啊?”
白骨夫人笑笑:“前两年我瞧那直播挺火的,只是腾不出空闲,如今得了闲,带着这群孩子去试试水。”
“也未必只有这种解决办法。虽然是您这健身房出了岔子,可罪魁祸首是蜘蛛老妖,等大仙解决了他,您还能继续营业啊。”北堂煜坐下掏出个小本本来:“夫人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蜘蛛老妖的性格?到底是作恶多端的妖?还是只为了与您赌气?我们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白骨夫人眉尖微不可查地一蹙:“他心地良善,道行又浅,只是时常犯轴。你们捉去也就是了,别伤他性命。”
帝君淡声质问,一针见血:“蜘蛛老妖成精比夫人还早,道行如何会浅?”
唐侨一怔,头个反应就是白骨夫人撒了谎,如此说只是想要打消他们的戒心。可转念一想,她又想不通了。
若说白骨夫人跟那蜘蛛老妖是一心的,早该给他通风报信才是;若白骨夫人像她表现出的那样厌烦蜘蛛老妖,现在蜘蛛精摊上事了,白骨夫人该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弟去别的地儿避避风头才是。
可她偏偏没有远走高飞的打算,留在此处还得被蜘蛛精牵连,有什么好的?
白骨夫人轻轻叹了一声,目光有一瞬的悠远,将过往之事徐徐吐出。
“三十年前咱们国家出了个新政策——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建国以后成精的妖怪都得打死,没两年又说是要借着这股风肃清恶妖。正好我被算在‘恶妖’之列。好些道士下山捉妖,布下了天罗地网要生擒我。那些个道士法力高强,又怕伤着凡人,一路将我逼至深山。我力有不逮,又无处可逃,已至绝境。”
“那时便是他救了我,仗着法力高强逼退了众道士,自己却差点送了命。碎了半颗内丹,起码少了千年道行。”
离得近了,唐侨才发现白骨精的眸色会随着心情所变,此时她眸色极浅,粼粼如水一般。白骨夫人牵唇笑了下:“那时日日贴身照料,我寻思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肉偿,便与他领了证。”
然而一时的情动没法延续太久,不相合的性子使得两妖矛盾越来越多——白骨精有洁癖,;白骨精性子冷淡,蜘蛛精爱搞创新;白骨精不喜社交,蜘蛛精跟自家小弟打成一片,经常在家中大摆筵席。
可矛盾最深的还是白骨精喜欢工作,蜘蛛精却不喜欢她抛头露面、被外头的野汉子觊觎,想要媳妇变成居家型……
白骨夫人接着说:“我俩三观不和,他那些习性我一条都忍不了,忍了三年已是极限。若是能还,我宁愿还他半颗内丹,也不愿长长久久地忍下去。”
话说到这里,帝君和北堂煜都觉得此事无解,蜘蛛老妖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么多年制杖一般的行为使得两妖隔阂愈深,早年再大的恩怕是都耗成了仇怨。加之蜘蛛老妖造孽,好些办了健身卡的凡人都深受其害,必须严惩一番。
只能活捉蜘蛛精再慢慢教化,压到雷峰塔或者别的什么塔底下,等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改过自新;若是不能活捉,那就果断弄死。
直男思维就是这样简单粗暴。
而看惯了言情小说的唐侨却越听越有门儿,她觉得白骨夫人和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