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的确出于猜测,但基于谨慎的原则,这聊天记录不足以作为举证材料。”审判长把资料退还给被告方。
“那是医药费!”眼见形势对自己越发不利,气急败坏的马丽嫦挽起袖子,藕白的玉臂一片青黑,“他工作不顺心就打我,你们看!”
那一点于淤伤也犯不着赔82万,辩护律师李峰面对语无伦次的当事人,只能掩面叹气。
“一会儿说是生活开支,一会儿又说是炒股本金,现在倒成了医药费。”严靖曦挑了一下桃花眼,笑道:“马女士,您到底是哪一样?”
马丽嫦百口莫辩,只能对着许俊干瞪眼,许俊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休庭后,法院认为许俊在未征得原告汪彩娇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将夫妻共同财产无偿赠与马丽嫦,损害了汪彩娇的财产权益,有悖公序良俗,该赠与行为应为无效。另外,马丽嫦无偿获取该财产,不符合“善意取得”的构成要件,应将该款返还给汪彩娇。
世贸65楼。
严靖曦的外套挂在臂弯,单手提着包,推开玻璃门,职员陈小果迎了出来接过他手中的包和外套,“严律师,赢了?”
“嗯~”严靖曦点头,伸手拉松领带透气,“帮我倒杯水。”
陈小果为他泡上一杯西湖龙井,“看样子你赢得挺轻松。”
“轻松?”靠在大班椅上的严靖曦睁开半闭着的眼,“你真以为是这样。”
“难道不是么?”陈小果放下茶盏。
严靖曦端起茶盏,用盖子轻轻拨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品了一口清茶,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当律师也一样,庭上分晓全凭之前的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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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
严靖曦与汪彩娇面对面而坐,卷宗、材料、证据放满了一桌子,他拿起□□,“这张卡是谁开的?”
汪彩娇答道,“许俊他爸,许旺贵。”
严靖曦蹙眉,“这可麻烦。”
“当时我们家被盗窃身份证丢了,那会牌照还是个体户,报税要提供银行账号,我公公就把卡借给我们了,后来他没再要回来,就成了我们夫妻共用的卡。”汪彩娇问道,“这个很重要吗?”
“关节点,那你说重不重要?”严靖曦二指夹着□□,“最好能约你公公出来面谈。”
“他儿子干的缺德事。”汪彩娇不悦,“肯定护着自己的儿子,还能有什么好谈。”
“许旺贵的态度对案子很重要,最好能争取到他的支持。”严靖曦放下□□,指尖压着推送回给汪彩娇,“你想拿回钱就别跟你老公家扳,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而是适当示弱打亲情牌。”
“虎毒不吃儿。”汪彩娇心里还是有顾虑的,“老头子未必愿意上庭作证。”
“这个你放心。”严靖曦叮嘱道,“按我说的去做就行。”
“行吧,我听你的。”汪彩娇想想那82万血汗钱,忍一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g城的百年老店——清溪酒家,红墙绿瓦、古色古香,水榭楼阁掩映在古木绿荫中,上了年纪老人家特喜欢一盅两件在这坐上半天。
“爸,白兔饺。”汪彩娇从热腾腾的蒸笼里夹了一只粉白色兔子形状的虾饺放许旺贵碗里,“您老人家最喜欢吃。”
“给彬彬吃。”老人许旺贵又把虾饺夹到孙子的碗里,小胖墩一口就把整只虾饺塞进嘴里,烫得伸出舌头,用手扇风。
“小馋鬼。”许旺贵粗糙干枯的手抚摸着孙子的头,把整个小蒸笼放到小孩面前,“爷爷不吃,全给彬彬吃。”
“再来一笼虾饺。”汪彩娇向侍应多要了一笼,回头跟老人说道,“爸,想吃就多点几笼,咱们不像以前连一笼虾饺都舍不得吃。”
“是啊!”许旺贵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方,“那时彬彬还没出生,创业那会你们节衣缩食,一笼才三只虾饺,硬让我跟老婆子一人一只,你俩却分吃一只。”
“就算只有半只饺子,我还是很怀念那时。”汪彩娇适时地眼红红,挤出一点泪花,“只怕这种时光再也没了。”
汪彩娇抽泣着搂着儿子,懵懂的小胖墩仰着脸看着他妈妈,乖巧地用手背抹去妈妈脸上的泪水。
“是我们家阿俊对不起你。”许旺贵低下头点了烟斗,岁月在老人的脸长留下深深浅浅的皱纹,“夫妻没有不吵吵闹闹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家不散就好。”
“公公,能不能帮我个忙?”汪彩娇忐忑不安地抓着自己的袖子。
“什么忙?”许旺贵深吸了一口,吐着烟圈。
汪彩娇从包里翻出资料,“作证。”
“不行!”许旺贵摆手,“再怎么不着,那也是我儿子,老子出庭当面指证儿子,我做不来。”
“你不需要直接面对儿子。”汪彩娇把严靖曦提供的答辩书摊开给许旺贵,“你只需要在答辩书上签个名,证明这卡是我们夫妻俩公共使用,属于共有财产。”
老人许旺贵戴上老花眼镜,拿起表看了半天,“就这样子?”
“公公,如果你同意了。”汪彩娇察觉到老人口气的松动,“我们去一趟公证处做公证就行了。”
许旺贵摘下眼镜思量半天,仅是这个他还是能接受,“那吃完就去吧!”
绷紧的汪彩娇“呼”松口气,眼角瞄到不远处坐着那个桃花眼的年轻男子,暗暗向对方打了个“v”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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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得浮生半日闲
职员陈小果看见严靖曦一副神游,“严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