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别了玲儿,楼里的姑娘也都陆陆续续地起来了。
易小年开始忙起来,便暂时把莫习凛的事放在一边,准备忙完了再去找他。
他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直到他的肚子不甘寂寞地叫了几声他才察觉到饿。
正好也忙得差不多了,易小年和丁宴一起去了厨房。
大家都习惯把饭带到房里吃,偏偏易小年喜欢在厨房吃。他端着碗坐在条凳上,和厨娘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嗑着。
“对了杨姨,莫习凛的饭你们送了吗?没送的话我去送吧。”正好给他说一起住的事。
“还没送!”厨娘边说边打了一大碗饭起来,“我这一上午忙得就没歇过,让阿福那个死小子去送他又不送。”
“我也忙了一上午啊!”阿福顶嘴道,“你干嘛不让阿财去送!”
阿财是厨房里的另一个小工,不怎么说话,看起来挺老实。
厨娘把碗递给易小年,伸手点了点阿福的脑袋,压低了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财一看到莫习凛就会发狂,哪能让他去。”
“我看到莫习凛也会发狂,你就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
易小年知道厨娘和阿福两个人拌嘴习惯了,也没有出言做和事佬,端着碗去了莫习凛那儿。
易小年过去的时候莫习凛正在劈柴,由于年纪太小加上身子单薄,他劈起来很吃力,一根木头要劈好久才能劈开。
易小年上前道:“你别劈了,洗个手先把饭吃了。”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不洗手就没有饭吃。”
莫习凛站直,拿着斧头沉默地看着易小年,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易小年看他那样,突然有种他会突然提着斧头就冲自己砍的感觉。
莫习凛没有提着斧头砍人,却是阴沉沉地看着易小年,咬牙切齿道:“骗子。”
易小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骗子,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骗子!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
易小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扛了顶骗子的帽子,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莫习凛却不再说话了,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仿佛刚刚激动地对着易小年喊“骗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易小年知道像莫习凛这样的人性格都有些偏激,他无意多管闲事,但为了以后能睡个安稳觉,他还是决定耐着性子做个知心哥哥:“我骗没骗你咱们以后再说,现在你先去洗个手然后吃饭行吗?”
莫习凛还是没有说话,但总算是磨蹭着往井边走去了,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易小年。
走到井边,莫习凛用木盆里的水胡乱地搓了几下手,然后飞一般跑到易小年身边,抢过他手上的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易小年想摸摸他的头以示友好,但看他蓬头垢面的样子又有些下不去手,只好在他肩头拍了拍:“你慢慢吃,不要急。对了,你洗个澡吧,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怎么样?”
莫习凛没有答话,自顾自地吃着饭。易小年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打热水去了。
不过易小年没想到,洗澡这么简单的事,到了莫习凛这里也变得艰难起来。他好不容易把热水准备好,莫习凛却死活不肯脱衣服。
易小年劝道:“乖,就是洗个澡而已,你看看你身上多脏。”
莫习凛抿着嘴站在那里,不说话。
易小年的耐心终于用完了,把洗澡帕重重地扔在捅里,溅起一簇水花:“不就是洗个澡嘛,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莫习凛抬头看了易小年一眼,表情里带了点瑟缩又带了点果然如此。
易小年恼怒之下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上去便要使用武力镇压:“我是让你洗澡又不是让你干什么重活,你到底有什么……”
易小年的声音骤然停了,他看着莫习凛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深浅不一的伤痕,突然说不出话了。
过了好久易小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轻轻摸着莫习凛身上的伤,问道:“这是谁打的?”
莫习凛不安地动了动,想挣脱他的禁锢,却被他制止了:“别动,我给你洗一下然后擦点药。”
或许是易小年的语气太好,莫习凛竟安静了下来。
易小年先用帕子把莫习凛的脸擦干净了,随着莫习凛的五官一点一点露出来,他发现莫习凛长得挺可爱的。
“你的眉毛里竟然有一颗痣。”易小年凑到莫习凛面前细细打量,“在眉毛正中央,长得还挺端的。”
莫习凛似乎是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靠近,伸手推了推易小年。
易小年看出他的不自在,离他远了些:“好了,咱们开始洗澡。”
莫习凛身上的伤太多,不能沾水,易小年只好拿帕子在他身上一点一点擦拭。
由于伤口太密集,易小年再小心还是会碰到。碰到的时候莫习凛也不喊疼,捏着拳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易小年帮莫习凛擦完了身子,又给他上了药,最后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出来:“你的衣服太脏了,先凑合着穿一下我的。”
莫习凛没有异议,沉默着把衣服穿上了。
易小年比莫习凛要高出很多,莫习凛穿着他的衣服明显不合身。裤子长了一大截不说,衣服也快拖地了。
易小年只好帮他把裤脚挽起来,把衣服下摆裹起来,打了个结。
莫习凛穿着打了结的衣服显得莫名的喜感,易小年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莫习凛看看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