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秋只是片刻便已拾起了自己的慌乱,恢复了往常冷静漠然的样子,战不败的淡漠是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任何事都不会左右他的情绪,而陆清秋的淡漠则是如秋月,萧瑟寂寥的冷静,漠然的坦荡。
“清秋不过是个一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怎么能去连累将军,再说了,将军乃是贤朝第一将军,手中掌管三军,一直在边关守家卫国,这样的将军怎是清秋一介草民配的起得?”陆清秋直视着战不败的锐利刺人的目光,不躲不闪。
战不败听后,并未回答,而是看了陆清秋半晌,低声道:“既然我已知晓来龙去脉,便不会放任你自生自灭,明日我便向皇上求亲,昭告天下。”
陆清秋的眸中泛起波澜,再也不如刚刚淡漠,不自觉的按住战不败的手,虚弱的咳嗽着,“将军不可,清秋真的配不上您,将军娶得应该是皇家公主名门淑女,怎能娶个......七尺男儿,臣民百姓定会有所非议,将军的名誉也会受损...还请将军三思。”民间虽然也有男子与男子成亲的事情,可毕竟是少数,而皇宫百官群臣却是从未娶过男子,即使养了些禁脔也是偷偷的不让别人知道。
战不败挑眉,他有些不明白,嫁给他可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不管是男子或者女子都会衣食无缺受世人尊崇,为何陆清秋不肯,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心中毫无名利虚荣,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我心已决,就这样吧。”战不败说的随意,但陆清秋知道战不败不可能再改变主意,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他只能顺其心意了.....
“京城很多人都想嫁进战府,为何你却不肯?”最终战不败拧眉问出了声。
陆清秋见战不败那如潭水般深沉的黑眸中认真的看着他,似乎真的不解,但他那身压人冷漠的气息却又让陆清秋感到违和...战不败怎么会这么问,难道人/情/事/故他不懂吗?
“你认为她们为什么想要嫁进战家?”陆清秋试探性的询问,他就是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所想那样。
“权、钱、虚荣。”一字一顿,战不败回答着。
陆清秋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奈,“那你知道世上有些人的眼中并非只有钱和虚荣......咳..咳......”说了这么多陆清秋的喉咙有些发痛。
“除了那些,还有什么?”战不败眼中划过不解,好似真的不知这天下除了权、钱、虚荣外还有什么。
陆清秋无力的抿了抿唇,忽然笑出声来,呛得他虚咳了起来,他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怎样的虚情假意,受了多少算计,才会让他心中有这样的认知。
“你笑什么?”战不败身上的温度降低了不少,陆清秋感到一阵阴冷。
趴在这里说话很累好吗?而且浑身越发无力,视线突然变得模糊,陆清秋的思绪再次陷入黑暗。
就在此时‘叩叩’的敲门声随之而来,“将军,宫里的司太医被奴才请了过来。”刚刚那名大夫只是战不败在大街上撞见的,而司令义却是战不败真正想请的太医。
战不败没有起身,瞧了眼昏过去的陆清秋淡淡道:“带他进来。”
窸窸窣窣一阵声响,片刻间司太医便已随着管家来到了内室。
“微臣司令义拜见大将军。”司令义见到战不败急忙行着礼,上一次见到战不败的时候还是几年前,现如今更是气宇轩昂,英俊潇洒。
战不败侧了侧身,点头示意司令义起来,“听闻司太医是宫里医术最好的太医,所以我命下人将您请了过来,夜色渐深倒是打扰了太医休息。”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但司令义可真没听出来战不败有这意思,深夜被人叫醒的确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但是这人换成战不败他还真是一点都生不起气来。
战不败是谁啊,他可是贤朝的大将军,为贤朝君王百姓守护那万里山河,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奸相李德南相对抗的人,所以司令义当然不会暗自责怪战不败唐突请他的来法,因为嫌他脚步慢,尹管家几乎是背着他来到的将军府,可把他的老骨头硌散了。
“将军言重了,微臣不过是少睡一会,但救的却是人命,微臣自当尽力医治,战将军,先让微臣来看看这位公子吧。”
司令义躬身弯腰来到床榻边,跪在了战不败的身前,拉出陆清秋的白皙的手臂开始把脉,期间还向着他的面部扫去,随后闭目听脉,半晌司令义面露惊骇,紧皱眉头。
“如何?”见司令义松了手,战不败低声询问着结果。
司令义叹了口气,给战不败磕了个头,语气里夹杂着些许不甘心和无奈,“微臣请罪,微臣医术不精,不能为这位少爷消去病痛,还请将军责罚。”
战不败蹙眉,宫里动不动便是这些,所以他每次回京便不愿在宫中走动,“无碍,你且说来便是。”
司令义应声将自己的诊治结果说了出来,“这位少爷中了长岁毒,而且也不是一朝一夕,应该有好多年了,再加上他本就先天不足,气血两亏,能熬到今日也实属不易。”
“你是宫里的太医之首,长岁就连你也解不了?”战不败的声音毫无起伏,淡如滚水,这下司令义也分不清战不败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微臣不才,真的没有办法,微臣能做到的便是用灵芝雪莲的补品和一些补血补气的药草,来吊住这位少爷的性命,但......微臣却只能担保一个月,一个月后如何——微臣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