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对浩宇王子来讲也不算是难事吧。”蒂娜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换上登山鞋。
“恩,听你的。”我回答道,本来这次出行就是蒂娜来做主导的,所以她的决定我自然都依着她,野外攀岩之类的事对我本就不算难事,当初在卡迪雅的训练中平滑的绝壁自己都要想办法爬上去,更别说这坡度极大的爱山了。
至于蒂娜,我就更不需要担心了,她本身的实力就是魔导士,完全可以用魔力支撑着自己飞行。
我们用了好久绕到了西侧的山脚下,斜坡上满是松树,攀登时抓着这些树会轻快许多。
“好啦,我要先走了啊,浩宇王子可不要被我落下喽。”说着蒂娜就开始抓住一颗松树起身而上,可下一刻,她又跳了下来,双手按住身后的裙子,满脸有些娇羞的看着我,“看到了?”
“没,没有。”我有些尴尬的回答,不过却没有说谎,刚才确实没留意她裙下的那一缕春光。
“你肯定看到了。”蒂娜娇嗔道。
“没,真没有。”我回答道。
“我才不信那,看你这么心虚的样子,我不管,你要负责!”蒂娜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很难将她与平时联系起来。
“负责?怎么负责,这辈子就跟着我了?”我问道。
“美得你,想娶本公主的人多着那,你那哪是负责简直是赚便宜,这样吧,你先背我上去,这路的坡度很大,对你来讲应该不算什么的吧。至于怎么负责,容我想好了就告诉你。”蒂娜故作严肃的道。
“......”我想说对我来讲,这其实也是占便宜,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蒂娜很安静,直至半山腰上,她终于开口了,“小宇!”
“恩。”
“你觉得梦兰怎么样?”
“梦兰......我不怎么想提她。”我低声回答道。
“不想提还是不愿意想起?”蒂娜问道。
而我却沉默了。
“小宇,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理解你,我同样有一个不愿被提起的人。”
“谁?”
“我的父亲!”
“父亲?据我所知,女王所统帅的王国,王女生而无父才对。”我回答道。
“但你应该也清楚吧,那所谓的无父,并非实际意义上的无父,只是为了保留女王的尊严以及血脉不流入外族而被抹去了罢了。”蒂娜略带忧伤的回答道。
“恩,所以女王一般又会被用以黑寡妇来称呼,因为她的传承就像这种注定会夺走雄性生命的蜘蛛。”
“就是这样,所以像我这种女孩天生便是没有父亲的,因为在出生前父亲便已经被处死了,但我却是个特例。”
“特例?”
“没错,我有父亲,我甚至见过那个本该成为已故亡灵家伙。”蒂娜有些自嘲的笑道。
“这怎么可能,第七王国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才对。”我惊疑道。
“是啊,我的出生得益于母亲的一次负伤,她暗自执行任务时受了很重的伤,所幸遇到了一名边防的士兵,那段养伤的时间,母亲与那名士兵发生了关系于是有了我,但事发突然,在发现我的存在再回头去找那名士兵的时候却发现他不在了,这件事情一直在暗中调查,而我最开始也并不知道。不过碰巧在我执行第一次任务的时候,我遇到了他,可他甚至没有敢与我相认的勇气你说是不是很可笑。”
“你是如何确认他是你的父亲?”我疑惑道。
“‘血脉填充’,禁忌魔法‘血脉填充’唯一一种不需要魔力使用的魔法,但却需要严格的祭品,那就是最亲近之人的血肉,他献祭了一支手臂为我疗伤,而我也因此知道了他的身份,我的父亲。”
“那套铁质的军用餐具是他留给你的?”我突然想起那套她总是戴在身边有些陈旧的餐具。
“呵呵,也不能说是刻意留给我的吧,只是走的太急,没来的急带走罢了。”蒂娜有些落寞的回答道。
“你恨他吗?”我问道。
“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吧,你恨梦兰吗?”蒂娜反问道。
见我没说话,蒂娜继续说道:“其实我很想恨他,可无论怎样我还是做不到啊,我只是有些气,若是当时在我任务的时候,他将我带走那该有多好,就那样逃离那个冰冷的宫殿,不论天涯海角我都会陪着他,给他做饭,给他捶背,给他洗衣服......只要能一直在一起,背叛全世界我都不怕,可他为了能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选择了离开。”
“这样真的好吗?”我问道。
“为什么不好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对于我们魔族来讲所谓活着的含义是什么?”蒂娜问道。
“活着?”
“对啊,活着,人身百年,魔身千年,甚至随着修为的提升,我们魔族的生命近乎是无限的,比起寿命只有百年的人类来讲,生与死的概念对我们是极为模糊的,但仔细考虑一下,我们魔族真正活过的时间是哪些?刨去任务,修炼,政事,学习,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对我而言就只有短短的两个瞬间罢了!”蒂娜论述道。
“只有两个瞬间?”我一时间被这惊人的理论填满了头脑,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对,一个是我父亲将受伤的我抱起的那个瞬间,还有一个........”蒂娜低声自语,但却不难听见,“算了不说了,说说你吧,你恨梦兰吗?”
“我不说看样子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