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好奇地问:“你会种地吗?”
岳文佩说:“看着工人种过,不过也跟他们学了一些,有一些东西还是很好种的,比如土豆之类。”
赵桦真说:“幸好会馆过去主打的是天然生活,生态美食,如果有家禽家畜我们也尽量带回来吧。”
房间里,殷琪为张亚伦换了一条额头上的湿毛巾,然后问:“亚伦,感觉怎么样?头疼吗?”
张亚伦躺在那里,无力地说:“头还好,但是眼睛和脖子都很疼,而且觉得身上的关节都疼起来了,好在还没有想吐的感觉。”
殷琪皱眉道:“不过你晚饭吃得很少,这样身上会更没有力气的。”
张亚伦歪了一下头,说:“我实在吃不下,感觉胃里面无法消化东西,这样倒是还好,起码不需要勉强肠胃进行工作,那样会更痛苦。”
殷琪摸着他的手心额头,说:“好像烧得更厉害了,要不要再吃两片退烧药?”
张亚伦双眼微闭,轻轻地说:“不用了,已经吃了不少药了,这是一个过程,无法强行逆转,总要经历这个阶段的。其实现在我觉得不错,身上虽然发热,但却感觉好像有点烧得飘起来了,而且现在这么安宁,什么也不用想,我今天一天躺在这里,就好像从前写好了一篇论文后可以休息了一样。床真软,我感觉就像飘在云彩上,很舒服很安全。”
殷琪的眉头皱得更深,轻轻在张亚伦耳边说:“如果在医院里,这样的病症应该怎么治?用什么药?”
张亚伦说:“应该是肺感染,要打吊针,用阿奇霉素或者头炮。”
正说着,张亚伦便咳嗽了几声。
殷琪忧虑地走了出来,迎面正遇到杜正平,杜正平见他脸色不是太好,便关心地问:“殷琪,张老师怎么样了?”
殷琪摇头道:“情况不是很好,单用口服的感冒消炎药已经不行了,必须打吊针,我明天出去找药。”
杜正平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其他人应该也有人会去,我们现在需要药品,剩余的药不多了,而队伍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孩子。我刚刚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你过来一起看看吧。”
殷琪跟着杜正平来到客厅,只见电视机里正放着一幕混乱的画面,他本来以为是大家找了几盘dvd来看,毕竟这些日子四处逃命几乎没有什么精神娱乐,但很快他就发现镜头里的场景非常熟悉,这明明就是自己所处的会馆!
只见三个被区隔开来的画面里分别显示出三个楼层里曾经发生的情况,面对从二楼走下来的明显不正常的几个人,正在大厅的水晶灯下跳舞的许多衣冠楚楚的人顿时惊慌失措,四散逃命,那种情形真仿佛是羊群中突然冲进饿狼一样,有的人冲出了屋子,可以想象这一部分人一定是开车逃走了。
有两个男人颇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气度,拿着工具保护其他人,并且似乎是在指挥着大家抵抗活死人,但是现场实在太混乱,几乎没有人听他们的,穿着燕尾服的男人们拥着自己一身晚礼服的女伴就往外跑,而那些穿着裙裾曳地舞会装的女子们则被衣服所累,很难走得快,殷琪看到有些女子干脆撕去了裙摆,连高跟鞋都踢到一旁,就那样赤脚逃跑。
这时许维泽说:“时装的艺术在危机时候是一种美丽的负担。”
赵桦真冷笑一声,说:“岂止是美丽负担,简直就是要人命的枷锁!幸好现在女人们都不缠足了,否则想去除掉不利因素都办不到,现在看来还是高跟鞋更人道一些,起码能穿能脱。”
场面越来越疯狂,这是从外面又进来一些行尸,人们想逃到外面去都办不到,他们锁上了二楼的大门,但剩余的人在这里却陆续发病,终于最后所有的人都成为行尸。全部过程持续了两天,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恐怖的两天,整个会馆的活人一个个变异,最后全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
令所有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岳文佩火烧阁楼楼梯的镜头,当灾难开始不久,她就用火烧掉了通往阁楼的小楼梯。阁楼本来是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又属于主人的私有空间,所以起先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但当火燃烧起来之后,有人就发现了这个躲避的地方,有几个人踩着正在燃烧的梯子想要爬上阁楼,但阁楼的通路紧锁,尤其是底板门正在他们头顶,十分难以用力,因此无论他们怎样敲击都不曾打开。这时楼梯烧垮了,松脆的木板禁不住人体的重量,于是站在上面的人就全都掉了下去。
地上的地毯烧着了,阁楼门也起了火苗,有两个男人拿着灭火器过来灭火,当里面的泡沫灭火材料用完之后,他们就用沉重的灭火器攻击那些吃人者,并且还对着阁楼大声喊着什么。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许多人都望向岳文佩,眼神中有了一种怪异的神色。
潘智斌摇头说:“他们之中有些人本来可以活命的,包括你的丈夫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