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海在外面看得吃惊,然后气哼哼得抗议老姐太不够义气,眼里没他这个弟弟。
归兰叉腰吼:“喝完给我回家写作业去!”
林逸人喝着归兰准备的冷饮,微笑着看这对姐弟吹胡子瞪眼的,悠哉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打发了归海回去,归兰送了十来步,看归海走远了,回头,远远地就冲着林逸人笑,灿烂得和午后洒在屋檐上的光一样。捏着宽大的牛仔背带裤的裤腿,归兰走几步,跑几步,看着不远处的林逸人,步子不知不觉就矜持起来,哪个动作都不太自然。
林逸人坐在位置上,嘴角勾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归兰,等着她过去似的。
林逸人招招手,归兰就抛开了矜持,撒丫子跑过去了。胳膊压在吧台上,凑上身子:“老板,给我来杯蔓越莓。”学着轻浮的语调,眨着眼,一副调笑模样。
林逸人指着放在桌上的麦当劳:“还没吃饭吧。给你打包的。”
刚才被忽视的饥饿一下子又被食物勾引得叫嚣起来,归兰回身望望,归海已经走远了:“小海可能还没吃饭呢。”
“我带他吃了。”林逸人开门见山,“小海怀疑你工作,跟着你来的。”
归兰一愣,转眼就跟没事人似的,淡淡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
“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原来那份工作,最好是辞得干干净净了。那里有关你的资料,如果需要我会帮你洗了。”林逸人似乎觉得怎么说都不恰当,眉头紧锁,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全在你选择。”
“谢谢你对我们姐弟这么关心。”一句“没别的意思”,倒把自己撇得干净,归兰就算知道林逸人的性子,也不免有点冒火,口气冷硬起来,“不必了。”
林逸人对归兰的反应有点意外,倒也按捺着奇怪的感觉点点头。归兰突然生分客气起来,林逸人反倒不习惯了,言下之意,自己也不是她的谁,不适宜管多了。
“上次说,要请你来尝尝我的手艺。不知道林律师周一晚上有空么?”归兰突然问,“我也正好谢谢你照顾我弟弟。”
林逸人又是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本就是话少的性子,归兰也突然刻意疏离起来,一时竟连话头也没人起,偶尔互望一眼,也不过尴尬地转开视线。
好在没一会儿,归兰又忙起来,林逸人安静地在背后看了归兰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原以为归兰正忙,没工夫招呼自己,经过归兰边上的时候,却被人拉住了衣袖。归兰说:“等你。”凝视着林逸人,神情认真而专注。
林逸人被归兰看得心头一热,也不知道归兰说的是周一的约会还是别的什么,被门口的阳光一晒,嘴皮子都抬不起来,只能郑重地点头。
归兰低垂着眼,阳光覆在蝉翼似的长睫毛上,撒了层金似的耀眼,看到林逸人郑重其事地首肯,灵动的眼睛突然泛出些愉快的笑意来,自己也学着林逸人的模样点点头,却是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都生动得很,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高兴似的,温柔愉悦的表情像一只猫被人轻柔搔弄着下巴,一点都不像林逸人。
取了司晓心心念念的红酒,林逸人眼前还是归兰那副巧笑之瑳的脸,太阳暖融融地照着,让林逸人心里安然许多。
司晓还是老样子,似乎还长胖了些,看来生活待她不薄。见了林逸人,准确的说,见了林逸人手上那瓶子东西,司晓立刻眉飞色舞起来,抱着瓶子就往柜子里藏。
司晓知道林逸人不好这一口,插科打诨惯了还是摆出一副生怕林逸人是个偷酒贼的样子,藏好了一瓶,又取出了一瓶,拿了两个空杯子,给自己斟满了,捏出一副怨妇口气:“不请你,你也不知道来看看我,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家伙。”
“米白呢?”林逸人环顾了一圈,没见着看见米白的影子,但看到屋子里整洁的模样,也知道米白肯定尽心尽责得很,“最近还好吧?”
“你说哪方面?”司晓抿一口酒,爽口得眯起了眼,安逸模样都写在了脸上,“喝口,自己倒,别干说话。”
“我是说,方全。”林逸人不是来聊天叙旧的,“那个版权案的纠纷,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一本书的版权,没必要做到那个样子。我查了方全,他底下有不少产业……”
“林逸人,你扫不扫兴啊!”司晓不满地嚷嚷,“来一趟净说这些破事儿,还不如说说你去b市翻案翻的怎么样了呢,我对你和赵臻的事儿比对方全那个变态的事儿感兴趣多了。”
林逸人沉默了半晌,缓缓问:“方全,你熟,是不是?”
司晓不说话了,大口把杯子里的酒咕咚咕咚饮入喉,末了还觉得不过瘾,索性对着瓶吹起来。
“这事儿你别管了,也管不了。我和方全有交情,他就是给我个下马威,不敢真动我,把我逼急了他那点破事儿我全给他抖出来。”司晓咬牙切齿,语气恶狠狠的。
林逸人在大学时就是好友,大学毕业后就少有联系,也是彼此声名渐起时,因为一个案子才又熟识起来。所以司晓的许多事,林逸人是全然不知的。
林逸人做人向来持着本本分分的原则,别人不愿意说的,便不会多问,所以林逸人对司晓这个人的过去从没了解透彻,所以现在林逸人也选择闭口不谈,点头道:“好。有什么搞不定的,再跟我说。”
“林小娴啊,我知道你有通天通地的本事,但是这件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