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的时候,腹痛不似之前那般亢卝奋了,股间的东西也不再坠得那么厉害,阿卫强撑着力气揉卝着肚子,又被人赶上场去,提着桶两眼一昏,跟着一个奴卝隶走了进去,便弄错了顺序。
因而他那孩子本就要出生了,又生生被顶了回去,这下他现在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来,还怎么再把孩子生下来?
那婆子听了又说:“头胎吧?”
阿卫点不出头来,司拓替他给点了。婆子看看司拓,又看看阿卫,忽然说道:“胆子好大!”便伸手在阿卫肚上揉卝着,说,“没事,很快就下来了,头胎嘛。”她说着说着,却停下手来,又在阿卫腹上按按卝压压,痛得阿卫直张嘴喘气,冷汗直冒。
司拓又叫着:“阿婆!你轻一点!”
那婆子收回手去,狐疑地盯着司拓,又问他:“是你的孩子吗?真是你的孩子吗?”
6.
司拓急得头上冒烟,叫着:“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他要死了啊!”
婆子却直摇头,说:“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丹魏大人过来,我不敢接,不敢接!”说着就要抬腿跑了。好险被小鹿阿爸一把按住,对着婆子一通哇啦乱叫,那婆子也用朔语回应着,两人的口气十分着急。
司拓只是懊恼自己当初为何不再学一些朔语,只会简单的“吃饭”、“睡觉”之类的词便觉满足,大概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此刻阿卫的肚子又发硬起来,比常人足月还要大上一倍的肚腹高高地挺立着。他抓着司拓的手,咬住牙关,满是沙哑地大叫了一声,脊背直直离开地面又瞬间砸了回去,惹得肚腹也剧烈颤抖起来,汗珠更是嗒嗒掉个不停。
那婆子见状,便只得先给阿卫接生,见司拓的手还放在阿卫腹上,她忙把司拓的手拉开,叫着:“压不得压不得!要让他自己生出来!”
司拓被他的叫声揪得心里发痛,便让阿卫咬着布团,也免得他伤着自己。两人没说上几句话,阿卫的阵痛发作得很急,又咬着布条唔唔地叫着,额上的头发湿了一层又一层。婆子抓着阿卫双腿,使劲向外掰去,还不停叫着阿卫用力。
司拓见阿卫喘了喘气,忽然闭起眼睛在喉咙里嗯嗯地哼叫着,双手扯着自己解开的衣裳,一团一团地揉得紧巴。他肥大的肚子也高高鼓动着,和阿卫瘦弱的身躯丝毫不相称,更似寄生在他体内,竭力吸走他一丝一毫的精气。
他已经被阵痛折磨得太久。昨晚司拓走后,阿卫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硬得快要裂开。这时族人还未回来,他独自一人躺在黑暗的角落里,架着腿一阵一阵地挺着肚子,试图把胎儿往下推着。可是腹部的伤痛让阿卫只要稍稍用力便抽痛得连心口都微微发痛。他便在这一片幽暗里嘶哑地呻卝吟着,几度昏睡过去,又被外头的笑声和欢叫声吵醒。阿卫这时浑身发着冷,可衣服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身上几乎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张着嘴一喘一喘着,肚里的动静也弱了下去。
这会儿酒宴结束,打扫完毕的奴隶们都回来了。小鹿阿爸给阿卫喂了口水,叫叫阿卫的名字,阿卫只低声哼着说不出话来。小鹿阿爸知道阿卫发烧了,就把帕子打湿盖在阿卫额头上,又搬来好几床被子把阿卫捂得结结实实。他也不知道阿卫给人踢了,只以为他早早地回来了,见阿卫睡去便不再打扰。
夜深的时候,阿卫被肚里的东西顶得痛醒过来,这时手边不见丝毫光线,营里充满了腐臭味和此起彼伏的鼾声。阿卫喘着气,痛苦地揉着发硬的肚皮,只盼着黎明快些来啊,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躺在他腿间大哭了。腹痛到极致时,他紧紧咬住被子,双手使劲掰住大腿根部,“嗯、嗯”地闷叫着,使劲推着卡在胯间的东西。尽管大腿根发了疯似的抖着,可那东西一点坠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卡在胯里让阿卫合不拢腿,又不住地因为阵痛绞紧了身体。
在一片无止尽的黑暗中,阿卫忽然无声地哭了出来,眼泪在不住地淌着,身体也在不停地发颤,可他竟然哭不出声来,把屈辱和痛苦都咽进了喉咙里,一声也没能哭出来。
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周围,心里始终盘旋着一个念头:为什么连月神都不来帮助他,要把他丢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受尽苦楚?难道就连神灵也已经抛弃他了吗?
阿卫在绝望和泪水中闭起了眼睛。
大概神灵也已经厌恶他这具肮脏的身躯了……
司拓见阿卫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忽又嗯嗯憋住声响,绷紧了肚皮甚至都能看出肚子在不停发硬。阿卫的膝头一直打着颤,眼里的泪水和颈上的汗水一道滚落下去打在他的发上,虽然肚皮也在一阵一阵规律地收缩着,但肚子却还是高高地耸着,丝毫没有下去的意思。
司拓这下急了,他一直未见阿卫破水,说明孩子还未下来,他这样用力下去,恐怕力竭也生不出来。司拓忽一把推开那婆子,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