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疏桐让薛意浓坐下,存惜安排落雁坐几子上,准备开饭。
“也没什么,不过是一顿素菜汤。”她从宫里准备了不少食材出来,尽管都是素菜,可做法不同,这好吃就完全不一样了,徐疏桐搬来了火锅,熬好了的酱盛在瓷罐里,这会儿揭了盖头,散发出芝麻和辣酱的气味。“皇上不吃饭,怎么到这边来了。”
问起这个,薛意浓可不大痛快,“还不是贺思弦,把人家的头给弄伤了,不喜欢吃素菜就不吃,发什么脾气,给谁脸看,朕不过放松一点儿,她就得寸进尺,早知道是这样,就算得罪太后,也该让她在宫里待着。”
“是这样,也对,贺美人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习惯这些东西也是理所应当,不如这样,皇上喊她过来一起吃,我这边才开饭。”
薛意浓当然不愿意,有贺思弦她还吃得下饭么,徐疏桐见她的表情就明白了,拉了拉她的袖子劝道:“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样闹下去,要是传扬出去,第一不好看的就是皇上,不如请过来,大家说说笑笑,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完后,让贺美人跟人家赔个不是,想来那小沙弥肚量宽宏,也不会计较的。”
薛意浓亦有要了此事的心意,只是她来到这里,若单请贺思弦也说不过去,就让存惜她们去请了各屋的主儿,“就说朕请她们吃火锅,有啥带啥,大家凑个伙食。”
存惜、落雁等人分头去请。很快,皇后、李彤、南风瑾带着人捧着食盒过来,独贺思弦不到。
吃徐疏桐的饭,还是算了吧,别人家碗里给她下了毒。而且皇上单单去她那,这不是给自己下马威么,她才不去。
落雁因此回道:“皇上,贺美人不来,奴婢看还是算了,别强人所难。”
薛意浓不再追究,招呼大家一起吃东西,几个人围了一桌子,宫女、太监们不时过来端点烧熟的菜去,大家埋头吃饭,不亦悦乎。
徐疏桐望向对面的方向,微笑而已。
西屋里的人因为徐疏桐发出邀请,而心生期盼,早就听说徐容华的厨艺是一绝。可是这个美好的希望却被斗气的贺思弦给打破了,众人嘴里不说,心里却怨恨的不行。
原先的饭菜被贺思弦给泼了,现在只剩下几个沾了菜叶子的盘子,吃什么?饿肚子?
贺思弦也饿的不行,可是心里赌气,她回头道:“你们中有谁会做饭菜的,去大食堂那买点菜,重新做几道出来。”
内里有几个举起了手,贺思弦点了兵,让他们去做去。
却说徐疏桐那宾主尽欢,擦嘴的擦嘴,摸肚子的摸肚子。李彤伸着两条腿,摸着肚子,倒在椅子上,感叹道:“徐姐姐你做的东西不要太好吃,我今天吃多了,走不动了。我感觉以后别人做的饭都吃不了了,把嘴巴养刁了怎么办?”
徐疏桐只是笑。
“要不我改明儿跟你学下厨怎么样?”
剪水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想法好,多新鲜,她相信她家小主绝对坚持不下来,那拿剑的手势只怕切不了菜吧。
徐疏桐道:“好啊,有空的话你尽管过来,我有的是时间。”
“耶!万岁!”李彤大呼小叫,其余人不由得掩住嘴笑了,有李美人在,整个气氛欢乐的不行。
她自带一股亲和力。余时友笑望着她,有如此好友,她还说什么。只是看见李彤,她又出了一回神,薛渐离出去几个月了,写了两封信回来,都是说外面的事。余时友心道:“若有渐离在,只怕更热闹的。”也不知道她办什么任务,这样神神秘秘,不过遇上的事都格外惊险,每次看得她心惊肉跳。
大家说了一回话,也就散了。夏日犯困,各自去厢房午睡。
李彤吃饱了,不急着走,又留了会儿。
薛意浓到还有事,“朕要去那边看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对面,把人家小沙弥烫成那样,不管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都要好好教训一下。
徐疏桐起身送了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转身就收了,见李彤走不动的躺在那。李彤有些担心道:“皇上去找贺美人麻烦了?”她蹙起眉头,“这样会得罪太后吧。”
“你担心皇上?”
“没有,皇上是谁呀,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李彤歇了一会儿,也回了屋,打着哈欠。
存惜看着只是笑,还和徐疏桐说起李彤的好玩处,“李美人还真是开朗,有她在,世界都是明亮的,哪怕宫里再黑暗,都影响不了她的光明。”
“可不是么,这是她的好处。”
却说薛意浓去了西屋,贺思弦还在吃饭,因为饿的过头了,她的举止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看见薛意浓站在门口,嘴里含着饭,青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嘴外,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落雁看着,忍不住想笑,不由得撇过了脸。
薛意浓略尴尬,“吃饭呢?”
“啊,嗯。”等东西嚼完了,才让薛意浓坐下,又吩咐人捧过茶来。
“你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谈。”
贺思弦吃完了东西,擦了嘴,漱了口。有薛意浓在,贺思弦这饭吃的也勉强,塞了几口进去,也就完了。这穷寺能有什么好材料,宫女、太监的手艺也不比御厨,能让她吃的大失仪态,不过是因为饿的狠了。
看她吃过了,薛意浓说明来意。“贺美人往小沙弥的头上倒饭菜,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朕没有冤枉你吧。”
贺思弦没有想到,自己